华瑶一路飞驰,谢云潇紧跟她的脚步。他们二人的身影如同两道闪电,从街道上飞速划过,无人能看清他们究竟身在何处,只当是周围吹过了一阵风。
少顷,华瑶和谢云潇赶到了河畔。他们一前一后跳上了画舫,潜入船舱,却发现船舱已是空无一人,听不?见?一丝人声,只剩一片杯盘狼藉。
华瑶十分惊讶:“怎么回事,人呢?”
船舱左右两侧立着?两座铜鼎香炉,炉火尚未燃尽,飘散着?幽幽香气。香灰从铜鼎底部的缝隙里漏出来,洒在地上,已凉透了。
谢云潇走近香炉,看了一眼香灰:“昨夜这一条河上有许多画舫,数量大?概在三百以上,现在只有不?到五十艘。”
“大?多数画舫都在今天早晨离开了,”华瑶环视四周,“两刻钟之?前,我派出的另一批暗探回来报信,说?这一艘画舫上还有人。他们没?有靠近画舫,只从远处观望了一会儿,也没?看清这里还有多少人。”
谢云潇道:“这些人在两刻钟之?内撤退了吗?”
华瑶剑鞘一转,翻开桌上一块竹席:“这倒是奇怪了,他们跑得还挺快。画舫上虽然没?人,却还有不?少摆设,这附近的小偷不?来偷点?东西吗?”
竹席掩盖着?一块桌角。华瑶看见?了桌下藏着?一小块绸布,黑底蓝纹,很是隐蔽。她皱了一下眉头?:“这是失踪的暗探留下的线索,当然也可能是个陷阱。”
除了这一小块绸布,华瑶和谢云潇并?未发现任何蹊跷之?处。这也难怪他们先后派出的几批暗探都没?查出个结果,昨晚最先出发的那?四个暗探还失踪了。敌人在暗,他们在明,他们甚至还不?知道谁是他们的敌人。
他们又搜查了另外两艘画舫,仍未发现一条人影。此时此刻,雨下得更大?了,雨水打在船头?,噼啪作响,谢云潇站在船舱里,收剑回鞘:“也许他们还会回来,我们是否应该守在这里?”
“不?,”华瑶道,“我等不?到晚上了。”
谢云潇道:“你为何知道他们会在今天晚上回来?”
华瑶懒得解释太多,随意敷衍道:“我乱猜的。”
谢云潇走到她的身侧:“我相信你不?是凭空推断。你心思缜密,总能明察秋毫。”
华瑶道:“我还以为你要问我是怎么猜出来的,再让我给你仔仔细细地解释一遍。”
谢云潇竟然说?了一句凉州军规:“情况紧急,岂敢多言,言多必失。”
“真的不?敢吗?”华瑶轻声调侃道,“你是不?是时时刻刻都记着?凉州军规?”
谢云潇看着?华瑶,欲言又止:“我想……”
说?来奇怪,谢云潇觉得船舱里有些闷热。外面明明正在下大?雨,却没?有一丝凉意传过来。
谢云潇心浮气躁,又察觉到自己不?对劲,力气好像比平日里更大?,劲道也比平日里更强。他默念清心诀,从小熟读的清心诀,现在竟然不管用了。他闻到华瑶身上的香气,想到他和华瑶之?间的温情爱意,心里立即升起一股邪火,
只想忘记一切烦恼,抱着华瑶深入情海爱河之中。
谢云潇知道自己并?不?清醒,忍不?住念了一声:“卿卿?”
华瑶没?注意谢云潇的状况。她一门心思全在敌人身上,敌人究竟是谁?叫什么名字?藏在什么地方?又勾结了哪些人,为什么能做出这些隐蔽勾当?她发誓要把敌人找出来,全部送去刑部审问。
华瑶打了个手势,示意谢云潇与她一同离开船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