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算是怎么回事?
是她今晚表现得有点太张扬了吗?
冬绒发着怔的圆眼和对方深邃莫测的丹凤眼无声撞上,空气像是黏稠的蜂蜜,视线在其中难以搅动。
周枕景身边的男生方科刚刚才在冬绒手里吃了瘪,见状立马兴奋地拍了拍桌子。
他揽着周枕景的肩膀冲着她面红耳赤地得意示威:“看见了没,我哥们给我撑腰报仇来了!你输了冬绒!赶紧喝!”
周枕景撩起眼皮乜了方科一眼,冷漠避开了他的手。
他动作缓慢仔细地掸了掸肩头被弄出的褶皱,眼底掠过一丝不加遮掩的嫌弃。
原来是为了报仇。
怪不得记得她的名字。
冬绒反应过来回神。
愿赌服输,她伸手去够桌子中央的那个杯子。
然而指尖还没碰到,杯子已经被另一个人率先端走。
她抬起头,见到周枕景正漫不经心地抬手,将杯子里的最后一口干了。
方科在他身旁急赤白脸:“你干嘛呢哥?这局你赢了啊,不用喝。”
周枕景没有理会,而是抬眼瞥了冬绒一眼。
见到她倾斜着上半身,正直勾勾地紧张盯着他,唇角顿时淡淡挑起一抹享受的愉悦弧度。
他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嗓音透着股故作的恍然:“这样吗?不好意思,输太多,忘了。”
和其他对惩罚锱铢必较的人不一样,他对自己多喝的那一部分,并不介怀,而是说。
“既然我已经喝了,就算是惩罚过了,那她就不用再喝了。”
绅士,温柔,体贴。
放水都放到这个面上,冬绒要是再听不出来,就是个傻的。
她慌忙坐了下去,绞着手指,心率快得简直有些吓人。
冬绒忍不住担忧地频频望向周枕景那张因酒意上涌而沾上薄红的脸。
原先对他存有的那些莫名偏见已经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心头止不住的羞愧和懊恼。
她错了。
简直大错特错。
冬绒沉痛反省。
她之前怎么这么不礼貌,居然还怀疑人家偷拿了她的东西。
周枕景明明就是一个助人为乐品行兼优光风霁月表里如一的顶顶大好人!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坏心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