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在爱的庇佑下长大,沈可鹊的心理承受能力趋近于零。
她努力压着嗓子,没让呜咽声从喉咙流出。
隐约中,拐间的门被拉开,有光从缝隙里倾泻而入。
沈可鹊还没来得及看清,手腕忽而被人捉住,下一秒她的额头抵上了炙热的胸膛。
“楚太太,道谢的话,当面说比较有诚意。”
楚宴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低沉又富颗粒性,像是特意压低了声音。
他身上萦着香,清茶前调混着愈创木的醇厚,尾调像是雪松、又像是香根草;好闻得让沈可鹊完全不抗拒他的靠近。
沈可鹊的鼻尖轻轻抽翕:“你……怎么来了?”
说着委屈漫上心头,泪珠从眼尾溢出。
“你第一次看我走秀,就撞上这么丢人的。”
两人之间虽不含情愫,但毕竟是以联姻对象相居,互见过父母,沈可鹊出于本能反应地想在楚宴面前保持最完美的一面。
落泪无声,只是将楚宴胸口的白衫洇开一圈的湿意。
“衬衫都湿了,哭够了吗?”
“……嗯。”
沈可鹊湿着喉咙应声。
下一秒,她被人打横抱起,重心后移,沈可鹊出于本能反应地揽住男人的脖颈。
惊魂未定,她蜷着的发尾在他颈侧蹭了蹭:“不、不太好吧?”
秀场人多眼杂,要是被不怀好意的人拍了照片,总归是不好的。
“你受伤了,别乱动。”
“可是……”沈可鹊还是不放心。
“乖。”
可能是他长着张克己复礼、过分禁欲的脸,气质萧疏轩举,冷不丁地吐出的哄人单音,带着莫名酥人的性感。
沈可鹊竟真的不再抗拒,乖乖让他抱着自己进了他的私人休息室。
推门而入,楚宴将她放在半人高的柜面上。身下的冰凉传来,沈可鹊不免缩弯了些身子。
楚宴短暂地离开,回来时手里拎着软垫和医药箱。
沈可鹊再次被托腰抱起,再放回台子上的时候,柔软温暖的触感终于让她眉头舒开。
道谢的话还没来得及脱口,脚踝处痒意袭来。
她视线追去看,只见是楚宴捉住了她的小腿处。
沈可鹊有些难为情,往后缩了缩。
楚宴漫不经心地掀眸看她,眼神却威压,手掌刹时发力,不给她留挣脱余地。
“别动。”
沈可鹊的高跟鞋底抵踩着他的膝盖,楚宴单膝跪地,上半身子微曲,眼睑耷下,端视着她触目惊心的几道划痕。
他手臂线条流畅,蓄着力量感,几近要将西装袖挣开;可指尖的动作却是温柔,似有似无地掠过她脚踝处的皮肤。像是蝴蝶薄翅轻点在静湖面,泛开涟漪。
沈可鹊脑海中很不合时宜地浮现出“人夫”两个字。
白纱布一圈圈地缠上,药物作用是清凉,可被楚宴指腹抚过的地方,都烫得惊人,像是被火星撩动野草、烧也不尽。
沈可鹊红着耳垂地道了谢。
她心思浅,哭着发泄过了,也就顺理成章地将秀台上的事情在心里翻了篇。
更何况虽然突发意外,但她临场反应不乱,没酿成什么实质性的大错。
被楚宴抱起后稳稳地放回到了地上,沈可鹊理着自己的裙摆。
随口问道:“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