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瞳孔里浮现出一种剧烈的恨意。
迅速又冷了下来。
几缕黑发因为汗渍缠绕在她的鬓边,犹如曼珠沙华。
男人喘息着,又注意到了她耳朵上的红斑。
没等她说什么,柳柳便自己起身,去了换衣间。
里头传来水声。
躺在地上的男人捂着自己的痛处,站起来,坐到门口,不知想着什么。
柳柳走的时候,对他说:“徐诺,不要在里面放香薰,他会闻到。”
徐诺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超市促销,我随手拿的,没想这么多。”
“你拿回家自己用。”
“喔,好。”
卷帘门被拉开。
徐诺确认外面没人后,柳柳便带上口罩走了出去。
她开车回到舞蹈机构,在电梯口等待着。
一分钟后,和她穿着完全一样的女人与她擦肩而过,而柳柳从正门走出去。
五分钟后,驺吾的车停在了她面前。
“明天有个局。”
“我和他们说会带你去。”
驺吾侧头,观察柳柳的反应。
柳柳似乎有些困了,听到话她微微抬头,眼神带着询问。
“他们是谁?”
“你认识啊……”
“徐州还记得么?他才回国。”
“还有程炜深,他听到我要订婚的消息,也从海市赶回来了。”
“还有一些我玩得好的朋友……都是熟人。”
听到这话的柳柳“哦”了一声,乖巧而顺从的样子。
“还记得他们么?”
驺吾多问了一句。
柳柳摇摇头,又点点头:“听到你提起来,才有点印象。”
“也是,以你的性子,不重要的人都不放在心上。”
“高中时候,除了罗冬,你谁都不粘……就连我……”他无所顾忌地提起罗冬这个名字,一边说,一边用余光观察柳柳的反应,柳柳好像快睡着了,听到罗冬的名字,又微微睁开了一些,随即又困倦地耷拉起了眼皮。
路上的灯火照在她脸上,落出楚楚可怜的影子。
驺吾微微勾起了唇。
又说:“等我们订婚那天,派人去她的墓碑上放一束白玫瑰。”
“你说好吗?”
柳柳的语气依旧乖顺而温柔:“都听阿吾的。”
可她放在黑暗里的那只手,却被指甲印出了深深的血渍。
罗冬不喜欢白玫瑰。
罗冬喜欢格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