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籍籍无名的人,这是一条生命啊!!”
“我救不了她。”
“至于最后的那张照片,她落下去的那一瞬间朝我嘶吼;‘不要愣着’,拍照。”
“我想,这是一个少女献给世间的最后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我不愿公布,可是它是她生命凝聚出来的至美一刻。”
“而且她说:我要把所有拍摄的作品,都公开给所有人看,这是她献给世界的礼物。”
罗冬不会这样做。
罗冬不会这样做。
罗冬不会这样做。
女孩在心中默念,指甲在脆弱的手心留下划痕,慢慢带出血渍。
她对罗冬的记忆永远停在了17岁。
那个为了她离开雪域高原的罗冬。
那个一巴掌将欺负她的小太妹扇倒在地的罗冬。
那个背着她冲向两千米终点的罗冬。
那个曾经在大雪封山的时候找了她一整夜的罗冬。
那个顽强得如同雌鹰一般的罗冬,绝不可能自杀。
也绝不可能说那样的话。
五年前的新闻反反复复地播放。
门扭转动了一下,柳柳关掉了电视界面。
转头的瞬间,柳柳整理好了自己的表情和姿态。
她笑着看向门口回来的男人。
“阿吾,你回来了!”
睡裙顺着女人的动作层层叠叠地亲吻她的脚踝以及被捂住的每一寸肌肤。
她搂住男人。
男人高大而魁梧,身上穿着呢子羊毛西装,硬挺的面料使得他俊朗的面孔严整如雕塑。
细细的手腕勾住他时,带来一阵绵柔的香气。
这种香气渗透进了男人的血肉,钻进了他的骨头缝里。
他眉目舒展开来,眼神中透着一种狼一般的侵略感。
漆黑的眼睛咬住柳柳的嘴唇,然后俯身。
巨大的手掌捻着她肩头柔软的皮肉。
“想我了么?”
他声音嘶哑。
“订婚宴我都准备好了。”
“我会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妻子。”
“我一直都在等……”
女人抬起娇小的脸,面色白如腻,淡棕色的眼睛里头带着一些朦胧的水光,亮亮的,是一种很模糊的亮,是带着一点泪光的亮。
她很美,从高中见到她的第一眼,从她还是个小哑巴的时候,她就这么美了。
虚无的狂风从不知名的远处和高处席卷下来,卷得驺吾心里的旷野狂澜四起。
“咔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