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是成年人,不需要别人对我负责。”
“一切举动都属于我的个人行为,不会怪到你头上。”
“至于纪家那边,你就更不用担心了,家里人都知道我爱热闹的性子。”
纪知鸢玩笑话里包含着对自己的贬低。
听完后过,齐衍礼手上动作明显一怔。
昨晚她不走心说出口的‘什么老公,分明就是一个被法律允许,搭伙过日子的人’,字字句句如同锋利刀刃,将他心窝剜得血肉模糊。
这一夜是如何地辗转难眠,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现在又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齐衍礼皱眉,他不想听到任何有关她会出事的言论,哪怕是一个简单的假设。
随后,他把落在纪知鸢身上的目光悉数收回,顺势拿起手边的财经杂志,眼神毫无焦点地游离在杂志内页,肩膀微不可察地向下耷拉,语气里含着一丝无力的苦涩。
“过来吃早餐吧。”
“这里有南瓜粥,你昨天喝了酒,先暖暖胃。”
南瓜粥!
听到三个字,纪知鸢眸光顿亮。
只有少数几个亲近的人知道,她不爱喝粥,可唯独对南瓜粥情有独钟。
自从父母离世,南瓜粥便只存在于她的回忆中。
没有人能把南瓜粥熬煮得如纪母所做的一般浓稠细腻、入口即化。
她的喜欢被冲淡了不少。
纪知鸢快步走到餐厅,拉开餐椅坐下,双手捧着热腾腾的南瓜粥轻吹,南瓜的清香萦绕在鼻尖。
粥还没喝进肚子里,胃却好像已经被填得满满当当。
“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喝南瓜粥了?”
纪知鸢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粥上,自然没发现话音落下时,齐衍礼漆黑眸底闪过的一抹不自然。
安静几秒,对面人语气如常,“既然你喜欢喝南瓜粥,以后让保姆早上多熬一些。”
纪知鸢莞尔一笑,刚要点头说好,齐衍礼的声音忽而插进来。
“今天中午的家宴设在齐家老宅,等你吃完早饭我们就出发。”
纪知鸢在脑海中思索了会儿,右手握着瓷调羹在粥碗里慢慢搅拌。
家宴。
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
齐衍礼出差之前同她提过,但是当时还未定下家宴日期,她便没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这么着急呀,我什么都没有准备。”
“没关系,你只需要做好心理准备,其他东西我都备上了。”齐衍礼侧头轻咳了一声,解释中带了些心虚,“我也是昨天临时接到老太太的通知。”
无须多言,纪知鸢听懂了他话中深意。
为什么提前完成手头工作回国?
为什么下了飞机之后,亲自赶往酒吧接她回家?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准时准点参加今天的家宴。
而她是最大的变数,他必须要看好她。
餐桌另一边,齐衍礼内心又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