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许星雪是不会告诉江见川的。
她不会对江见川说什么“你是我的家人”,那太恶心了,真说出来指不定得成她的黑历史,时不时被江见川拿出来嘲笑鞭尸的那种。
“到底因为什么?”
江见川握着他那一半橙子,背后灵似的跟着许星雪也进了卧室。
“谢昭不老实?不应该啊,你被欺负了?”
许星雪翻了个白眼。
“不说是吧?”江见川深吸一口气,“那我去问他。”
许星雪怒而回头:“你神经病!”
“是啊,”江见川死猪不怕开水烫,“这半年我的确快神经了。”
许星雪当江见川在放屁。
她踢了棉拖,曲起双腿往床上一靠。
“我要睡觉了,你出去。”
江见川不仅不出去,反而拉过床边书桌的凳子,大马金刀地往那儿一坐:“吃完再睡。”
说着又递了一瓣橙子过来。
许星雪把他的手往外一推:“我不吃!”
几瓣破橙子就想让她消气?那不可能。
“那你打,”江见川一捋袖子,把手臂往许星雪面前一放,“随便打,咬都行。”
许星雪挫了下后槽牙,恶狠狠地说:“别以为我不敢。”
“敢敢敢,”江见川笑着,微微下垂的眼角弯起好看的弧度,“又不是没咬过。”
他们小时候打架那可是真打,把许星雪打急眼了,不管逮着什么直接上嘴咬,在江见川的锁骨上留下了一块肉眼可见的整齐牙印。
这么多年过去,虽然疤痕淡了不少,一眼过去看不出来,可要是近距离一点一点仔细去看,不仅能看出牙印,还能看出牙印上许星雪门牙旁边那一颗不太整齐的虎牙。
为这事,许星雪没少被双方父母笑过。
那时江见川的妈妈还在,不仅不恼火,还笑着打趣:“哎呀,这可怎么办?以后给我家当小媳妇吧?”
许星雪吓得半夜发烧做噩梦。
江见川恨得双眼血红,喊得撕心裂肺:“就算你想我也不会娶你的!”
许星雪跟他对着吼:“你长那么丑!我才不想!!!”
过去的事想起来多少带着点可笑,当时两人跟仇人似的见面就掐。
结果十几年过去了,江见川反而把手送她嘴边上找她咬。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成长。
许星雪有点想笑,但憋着,一眼扫过去,只觉得大约是许久不见,江见川的身上少了几分高中时张扬的少年气,反而多了几分沉稳和温和。
不招惹她了,不跟她对着干了,竟然也知道好声好气哄她,把台阶递她脚底下。
她也就勉为其难地下一下。
“这半年!你就跟死了一样!”
许星雪一把抓过床头的枕头,直接招呼到江见川的头上。
她咬字极重,表情狰狞,从床上爬起来追着江见川哐哐就砸。
“不回信息!不接电话!不见人影!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你就!永远!别想跟我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