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身在檀木桌案前坐下,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做一些正事,而非关注这些荒谬的无关紧要的事。
待忙完正事,天色已晚。
暮色不知何时四合,房中的灯已经上了,似乎不久前万山进来过一次。谢妄抬眸,果真看见搁在方桌上的晚膳,已经有些冷了。
他长舒一口气,唤万山进来将饭菜端下去热一热,而后用了晚膳,洗过一个热水澡后,躺下歇息。
房中灯已经熄灭,余下幽微的夜色,静谧着。
谢妄有些睡不着。
他翻了个身,思绪有些散乱,想到了白日里的事。
他的确应该做些什么,不能再让这种荒谬的事和荒谬的梦发生了。他并不喜欢这种被欲|望支使的感觉。
谢妄手往下,握住自己,或许多纾解几次就好了。
他阖上眸子,想要让自己有所发泄,只是并没有什么感觉,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他静了静,再次尝试,但仍没有什么感觉。
谢妄一时默然,这才是他的常态。
只是为何……
谢妄试探着想了想今日在陆朝朝后颈看见的那颗红痣,当即有所反应。
他倏地睁开眼,皑皑白雪里的红梅,仿佛能感知到白雪的冷,能嗅到红梅的香气,感官在他想到那场景的时候自动展开那活色生香的画卷。
谢妄有些挫败。
怎么会……
他又强迫自己忘掉那画卷,转而想一些别的东西,试图调动自己的情绪,只是都毫无反应。而脑海中的画面只一瞬闪过他的梦,他的情绪便被调动起来。
甚至于,只是吻她的梦,而非更旖|旎的,就足够让他的情绪起来。
一想到陆朝朝,就仿佛那枯死的树重新绽放出生机似的。
谢妄在黑暗中滚了滚喉结,还是只能想到或许因为他只与她有过一些亲密接触,所以才会如此。
或许,他近来应该避开见她,待他适应一番。
谢妄在心里打定主意,而后翻身下床,唤他们备热水沐浴。
自第二日起,谢妄便开始躲着陆朝朝。
若需要进宫,会掐着点特意避开陆朝朝出现,不在宫里的时候,就很好办了,陆朝朝并不常出宫。他是聪明人,想要躲一个人对他来说并非难事。
一连十数日,他都未曾见到陆朝朝。
他也刻意让自己忘记那些旖|旎的念头,故而这些日子,他又恢复如常。
这让谢妄松了口气。
但京城这样大,偶尔也会有失策的时候。这日谢妄在长乐楼与人讨论一些公事,他不像别人那般还寒暄闲谈,故而很快便谈完了,谢妄起身正欲离开,一只脚刚跨出门槛,就听见走廊里传来一声呼唤:“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