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曾觉弥百无聊赖,眼睛尖得很,还是看见了。
“你笑什么?我这都快无聊死了!你们这破文件什么时候能签完?”
这时办公室门被敲响了,曾觉弥看向门口,说了声“进”。
手下曹梦轩走了进来,在曾觉弥耳边耳语了几句。
“她三言两语就把陆奉春打发了?”曾觉弥像是找到了玩具的狗子,眼睛一下亮起来了,“她放学出来的时候跟车夫说要去赌石场?哪个赌石场?”
“是大新赌石场。”
曾觉弥在办公桌上拍了几下,“九哥,签完了没有?咱俩一块去看赌石啊?”
秦宴池头都没抬,“我又不懂这个,去看有什么意思?”
“哎呀!你多看看就懂了!赌石可比去玉器店挑成品有意思多了!”曾觉弥怕秦宴池不答应,又连忙补充道:“我今天还在杏花楼订了一个雅间,咱们先去赌石场,完后直接就去杏花楼吃饭。杏花楼的伙计今天特地送了戏单子过来,说是请了荣春班的台柱子,共演两出,一出是《苏三起解》,一出是《捉放曹》。”
“说来说去,都是你爱看的,我几时说过爱看戏了?”
“你这人可真难请!”曾觉弥不耐烦了,直接把那一叠文件抢过来,手一扬,“去不去?不去我可把这些破玩意扔了啊!”
苏秘书吓得眼皮子直跳,“二少,别冲动!”
“行了,别闹了,走吧!”
秦宴池叹了口气,拿起帽子和外套往外走,曾觉弥这才把文件丢给苏秘书,屁颠屁颠跟上了。
两人坐车去了大新赌石场。
大新赌石场并不是秦家开的,而是申城一家二流的赌石场,比秦家二房的赌石场要小很多,可挑选的原石也相对有限。
为了避免引起别人注意,秦宴池让司机把车停在了街口,也没带旁人,就和曾觉弥两个人步行了一段路,到了赌石场门口。
秦宴池一向不爱张扬,赌石场里的人的注意力又都在石头上,一时还真没人注意大厅里多了两个人。
“在那呢……”
曾觉弥拿胳膊捣了秦宴池一下,让他往前面看。
秦宴池抬头望了一眼,就看见了一身学生装的姜辞。
眼前的人梳着一根麻花辫,蓬松柔顺的刘海覆在额头上,只微微露出细细的眉毛,一张脸不施粉黛,如同出水芙蓉一般清丽。
秦宴池怔了一下,没料到大房这位素未谋面的少奶奶会是这幅形象。
或者不如说在见到人之前,他压根无心去想对方会是什么形象,脑海里只有一个模糊的旧派少奶奶的模样,就像给不认识的人随意地画上了一张脸谱。
“怎么样?连你也看呆了,我就说是个美人吧……”
“别胡说!”秦宴池回过神来,皱着眉头教训了曾觉弥一句。
曾觉弥也不在意,伸着头一边探究地往姜辞那边看,一边好奇地说道:“她在那看什么呢?我看别人赌石都要上手摸啊!”
此时此刻,姜辞正一脸困惑地看着一块覆着黄砂皮壳的翡翠原石。
这是她第一次透视出这么奇怪的画面。
这块原石内部的翡翠,中心部分是几乎凝实的白色,外面却覆盖着厚厚的如同白纱一样半凝实的雾,但又不像豆种那样,有着明显的能量丝线。
两种翡翠之间没有明确的分界线,且轮廓都很圆润。
看起来……就像一个翡翠荷包蛋。
这又是什么翡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