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惊缘的脸腾得一下就红了。
她竟然!没穿!内衣!
啊啊啊!!!
她立刻张开双手挡在胸前,也立刻转过身去。
梁烬舟转向另一边,喉结轻滚着,也没说话。
空气好像被开水蒸腾过,温度上升了许多。
徐惊缘尴尬至极,却突然想起自己如此着急的目的,她声音极小,甚至有些发颤地叫了梁烬舟的名字。
“嗯。”梁烬舟没有看她,声色略显沙哑,也许是故意压低,总之透漏着一丝不自然。
徐惊缘来不及多想,她每次遇见他,都会有种莫名的尴尬,被他看见走光,心里头更是尴尬到想死,但同时竟然有种庆幸,幸好是被他看到,幸而被他叫下。
“梁烬舟。”徐惊缘咬了咬唇瓣,颜色更加鲜红,“你能帮我看一下孟南吗?”
“嗯?”他侧过脸来,表情看起来毫无异常。
也许刚才那丝不自然就仅是错觉。
徐惊缘想。
“她在楼下和她未婚夫吵架。”徐惊缘看了他一眼,缓慢垂下头,不好意思注视他的眼睛,“我怕有意外。”
“好。”梁烬舟说。
“谢谢。”徐惊缘转过身去,“我很快下来。”
等那声门响传来,梁烬舟修长指尖才摁下电梯下行键。
他在金属质感的墙面上,看到了自己红透的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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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惊缘下楼的时候,林子畅还在咒骂,兴许是有外人在,一向在他面前不那么硬气的孟南难得硬气了起来,愤怒地指着他:“你闭嘴!”
徐惊缘看了眼林子畅,他的表情很不屑,面对孟南的愤怒他毫不在意,依旧吊儿郎当地说着些脏话:“孟南你他妈照照镜子,不是我娶你,你还有谁要?”
梁烬舟余光里看到徐惊缘,她已经换好了衣服,也听到林子畅这句份量足够的重话。
徐惊缘十分看不惯林子畅这模样,快步流星走过来:“林子畅你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好好说话,别一张嘴就暴露低下素质,没有孟南,你顶多算个纨绔富二代,你爸也不会多瞧你一眼!”
林子畅斜着眼看她:“你算老几?”
徐惊缘点点头:“我是不算老几,但今天你要是敢动孟南一根手指头,我饶不了你!”
面对徐惊缘,林子畅明显没有了刚才的嚣张盛焰。因为他们没那么熟,也因为徐惊缘家世比孟南好太多。
“你今天敢碰徐惊缘一个手指头,我也饶不了你。”梁烬舟冷冷出声。
徐惊缘觉得自己和梁烬舟不算熟,但以她对他浅淡的了解,他是个好人。
虽然他大多数时间不爱说话,可能是职业加成,他并不会给人一种冷漠的感觉。
徐惊缘还觉得他很会打架,却有种天地浑然的坦荡正义。被他看到走光,徐惊缘虽然羞赧,但会感觉到庆幸。他不会因此要挟,更不会日后嘲讽。
和林子畅对峙,他会坚定不移地站在她身边。
林子畅靠了一声:“我和我女朋友吵架,关你们什么事情?”
“你能不能成熟一点。”孟南说,“你一直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骂人,甚至动手。我受够你了林子畅,我真的受够了!”
孟南说着说着,忽然觉得很委屈,有些话她没告诉过任何人,但是也骗不了自己。
她是仗着徐惊缘和租客在,知道光天化日之下林子畅动不了手才敢这样说,可如果过了今天,她和林子畅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关上门他还是恢复原来样子。
徐惊缘惊呆了:“你还动手?!”
林子畅想抬手给孟南一下:“别他妈胡说。”被梁烬舟挡下了,气焰升腾不起来,憋得他难受,“我真服了!孟南你有种就别结这婚,我还是那句话,你找不到比我更好的人,就你那家穷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