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惊缘就怕吴珊妮动手,卜阳阳人瘦,个子不高,在吴珊妮面前不占优势。
气氛嘈乱无比,徐惊缘将卜阳阳护在身后,眼睁睁看着吴珊妮拎着凳子砸了过来——
冲着她的眉心。
卜阳阳尖叫一声,到底是收住。
吴珊妮被一团巨大的力量牵制,无论如何拉拽,那凳子悬在空中都不能再移动半分。
她一回头,正对上梁烬舟凛冽的眼睛。
他从吴珊妮手里夺过凳子,不轻不重地甩在了地上,表情不耐地看着她,声色仍是不悦,“滚开。”
话一说完,场面就安静了。
不管是吴珊妮,还是卜阳阳,连带着所有拉架、看戏的人,包括徐惊缘,都有种错愕的惊恐。
这是徐惊缘第一次听到他骂人,也是唯一一次。
后来,吴珊妮再也没来找过他,两个人成了仇家。
卜阳阳和梁烬舟道谢的时候,徐惊缘就在一旁听着。
“谢谢你啊梁烬舟。”卜阳阳说,“我真没想到你这么仗义,我还以为你和吴珊妮关系很好呢。”
梁烬舟大概是觉得背后说人不好,于是就笑了笑,说了句:“没什么。”然后他忽然转过身来,看着徐惊缘,问她:“你没事儿吧。”
在他转身的时候,两个人就四目相对了。
他的眼睛深邃明亮,带着温暖的疑惑,不像那天阻止吴珊妮时冰冷。
徐惊缘愣了愣:“没有啊。”
“她差点儿砸到你。”
“对对对!”卜阳阳一想起这事,又来气了,“她真的敢动手,惊缘爸妈不会饶了她!惊缘爸妈都是医护人员,我直接把惊缘拉到她爸妈医院做全身检查,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全做了,讹死她!”
“……”徐惊缘讪讪道,“我这不是没事吗。”
梁烬舟沉默半晌,嗤笑一声:“但是这办法可行。”
徐惊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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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惊缘半夜醒了一次,侧着身体回味这场梦境。
与其说梦境,倒不如说是回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清香的气息,然后又吐出,默不作声地想——
她是不是对梁烬舟过于冷淡了。
事情已经过去十年了,按道理来说,她不应该没有释怀。
而且这场梦境也在提醒她,梁烬舟曾经是对她有所帮助的。
毕业这几年,陆续有同学结婚,多得是曾经在学校里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男女。
以至于有老同学联系徐惊缘时,她的第一想法便是:不会要结婚了吧?
然后又想:该不会对象我认识?
她还真不是空穴来风,毕竟她猜对好多次。
而且,如果游椋和梁烬舟相亲成功的话,她不敢相信梁烬舟要变成她姐夫的事情。
以徐惊缘对游椋的了解,梁烬舟绝对不是她的菜。而且中午那顿饭吃得不明不白,徐惊缘莫名其妙有种游椋在撮合她和梁烬舟的错觉。
徐惊缘攥着毛毯,忽然反应过来了,三更半夜给游椋打去电话。
“怎么了?”游椋困顿地说,“我在急诊值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