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屋内安静了下来,只留有地上一道被拖长的深色血迹,看上去污秽狰狞。
严正落下折扇翻过来看了一眼,瞧见上头被沾染的几滴血渍,顿时嫌弃地把扇子往旁边扔了去。
“真晦气。”
谢聿则像是丝毫不受方才的一幕所影响,垂眸在桌案上的书册上提笔记录下案件发展。
严正又检查了一遍周身白衣,确定没有沾上其余秽物,这才又一次抬眸看向谢聿。
谢聿头也不抬,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严正腹诽他莫不是头顶长了眼睛,面上却是轻笑道:“没什么,只是瞧瞧你成婚前后可有何区别。”
谢聿写完手头的东西,这才抬了头:“看出什么了吗?”
“没有。”
严正摇了摇头:“还是一样不近人情,还是一样不乐意着家。”
谢聿微眯了下眼,声无波澜道:“今日并非休沐日,此时也还是白日。”
言下之意,是还未到归家之时,自当处理公务。
严正还是摇头:“你刚成婚便将新婚妻子扔在家中七日不见,回来后转头又忙于公务,对人不闻不问,莫不是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硬要你今日前来处理此事。”
“你今日难得积极前来,为的就是此时同我说这番废话?”
严正闻言,眉头一皱,情绪略有激动:“什么废话,我想同你说这话,犯得着专程来这儿说吗!我今日来此,还不是因为你今晨反常未到,众人以为你转了性,终是要将公务放下一日,这才急匆匆将我唤来,岂料,我还是在这和你待了一整日!”
这话一出,谢聿顿时沉了脸。
晨间不愉快的心情再次涌上心头。
严正瞥了他一眼。
他今晨见到谢聿时,他就是这副表情。
严正好奇地上下打量他,想从他冷淡的面容上看出几分端倪。
但还未来得及看出什么,门前忽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世子爷,小的求见。”
“进来。”
钦羽推门而入,一眼瞧见地上的血迹,很快便见怪不怪地收了视线。
他唇角含着笑,微微向严正躬身行礼,便迫不及待去了谢聿跟前。
“世子爷,世子妃来见您了。”
严正没听见钦羽的低语,只瞧见谢聿沉冷的脸色闻言一变。
并非好转,而是皱起了眉头。
谢聿:“她在何处?”
严正好奇探头偷听。
总算听见钦羽雀跃道:“就在西厢房,世子爷您……”
钦羽话未说完,就被谢聿板着脸,冷声打断:“派人把她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