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有意识的那段时间,有一辆银白色的面包车停在路口。车牌号是本地的,GK756。”浔江市隶属于东河省,车牌号为东开头。
林湘萍观察得很清楚,那辆车子基本每天都会在下午六七点停在那个地方,等到第二天的中午又会被开走。
裴皎月听到这个车牌号愣了一下。
随即想起一件旧事。
她没说什么,拿出手机给周素芬打电话:“干妈,我干爸年初卖的那辆面包车车牌号是不是GK765啊?”
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是在疫情的那段时间里,她干爸阮建国是干工地的,在疫情的那段时间,他和人申请为风控在家的居民们找到了很多便宜耐放的食物。
锦乡社区这边特地给阮建国批了条子,允许他每隔两天去拉物资回来。
“是啊,怎么了?”周素芬的声音透过手机听筒传出来。
“我记得在疫情的那两年,那辆车子是不是换过一个行车记录仪啊?”
“是啊,你干爸那行车记录仪跑着跑着就坏了,那段时间封控那么严,我还在群里找半天才找到卖行车记仪的商家,那个坏了的记录仪现在还在家里等着呢。”
裴皎月听到这句话,立马问:“干妈还记得那个记录仪大概在几月份坏的吗?”
“你这么一问我还真不清楚,你等等我好好想想啊。”周素芬那头应该是正好在关快递站的大门,伴随着一声“砰”的响声,她道:“大概是七月几号?”
“具体几号我记不清了。”
裴皎月听到这句话,和林湘萍看了一眼,眼中俱是喜悦:“干妈,那咱们记录仪里的内存卡还有不?”
“有,那咋没有呢?后面我们买这个记录仪自带内存卡,还比之前的内存卡大,所以那个内存卡现在还在那个旧的行车记录仪里呢。我都没有动过。”
周素芬是个会过日子的人,只要他们用过的东西无论好坏都舍不得扔掉,总觉得能够用得上。
于是坏掉的东西越积越多,到后面不得不单独用一个房间来放这些“杂物”。
裴皎月还记得有一年的暑假裴皎月跟阮心蕊甚至在她家里找到过零几年的录音机和用坏了的MP3。
“行啊,你路上小心点,饿不饿,你干爸在煮馄饨呢。”周素芬和阮建国都是没有什么文化的人,因为小时候过得不好,所以在有孩子以后对孩子的态度就是使劲儿的宠着。
裴皎月作为他们的干女儿,也得到了和阮心蕊兄妹俩一样的宠爱。
小时候关心她们的衣食住行,长大了发现自己的思想已经落后了,跟不上年轻人的思绪以后,就致力于让自己的孩子们吃饱喝好。
以前老裴在的时候,她的一日三餐基本是在她干妈家解决的。
就算不过去吃饭,到了深夜,她干爸也会做各种各样的美食来诱惑她过去。
因为老裴去世,她吃不下睡不好,周素芬她们也没敢叫她了。
也就是今天裴皎月陪着周素芬一起去看房子,周素芬看裴皎月的心情好点了,才让阮建国煮夜宵的。
就是裴皎月不给她打电话,她也会给裴皎月打电话的。
“吃。”本来老裴去世了,裴皎月是十分伤心难过的,但林湘萍以及生死簿的出现冲散了这些悲伤,裴皎月的食欲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