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总,我想和您说说我的事,宋伯说您在这儿游泳,我就来了。”林西月跟着他走到了长椅边,在他把湿了的浴巾丢过来时,很流畅地接住。
怕他不记得,林西月又提醒了一遍:“就是刚才,饭桌上赵董事长和您说的。。。。。。”
郑云州拧开一瓶矿泉水,点头:“说吧,你什么事?”
怕他仅存的耐心不剩多少,林西月尽可能简短地组织语言,把事情快速说了一遍。她惶恐地看向他:“就是这样,能不能麻烦郑总查一查,他是不是还在京里。”
“这倒是不难。”郑云州的下颌还沾着湿痕,他冷淡地扫了她一眼,“不过,你怎么得罪他了?”
这姑娘人小鬼大,看着就是脑子很够使的聪明相,连赵青如都能哄得团团转,怎么会和别人结仇呢?
说不通啊。
银白的月光下,林西月穿着条薄绸裙站在他面前,栀子白的裙摆浮动在夜色里。
她眨了下眼,面上露出一种很复杂的神色,委屈又幽怨地说:“都是过去的事了。郑总,您可不可以不要问?拜托了。”
真的要讲,得从她被葛善财收养说起,那话也太长了。她不认为郑云州有那个毅力听完,何况她自己也不想提。
林西月的声音很轻,柔得像今晚的微风。
落在郑云州的耳朵里软溶溶的。
平白无故,他一下子就酥麻了大半边肩膀。
郑云州发现,他好像拒绝不了她的请求。
他捏着水瓶的手用了用力,暗昧的目光停泊在她那张薄净粉白的脸上,脑子里蓦地跳出个念头来。
付家的这个老二,眼光很毒啊。
暖黄的灯光里,郑云州把眼睛眯了眯:“你也是这么和付长泾说话的?”
“嗯?”林西月不明白为什么会提到他,一下没转过弯。
回味过来以后,她结巴着说:“哦,我没。。。。。。没跟他说过多少话,其实。”
郑云州不大相信地反问:“是吗?和男朋友怎么会没话说?”
又是一个答案很长的题目。
林西月语塞一阵:“他。。。。。。他。。。。。。”
要怎么解释她是快被缠疯了才答应的呢?
但很快,郑云州又抛出个疑问:“你这么件小事,对他来说也不难,怎么不找他办?他不在,他小叔也可以。”
这一题就简单多了。
林西月温柔地朝他笑:“付长泾才多大,只是个小男孩而已,他的手腕和能力跟郑总您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的。”
她不了解他们两个谁本事大些,连付长泾是不是有叔叔都不清楚。
不过,拍马屁总是没错的,人人都喜欢听好话。
但郑云州也不见高兴,反而不屑地嗤了一声,不知道在脑子里怎么想她,他挥了挥手:“去吧,查到了告诉你。”
“好,谢谢您。”
林西月不敢再多待,免得引起他的反感。
密匝匝的树影里,郑云州独自坐在椅子上,眼看着她逃走了。
他承认,这个小姑娘确实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很久都没对一样东西这么好奇过了。
在瑞士独了几年,他怀疑自己的耐心和兴趣都被进化掉了。
但总逮着付家的毛头小子去问,好像也不太正常。
付长泾这个书呆子有什么值得自己打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