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的父亲好不一样——我想。
我曾远远见过五条家主一面,他不说话时的样子谈不上高高在上,但也绝对不是那么平易近人的。
可能是随了母亲?
“五条家主的夫人是个连咒灵都看不见的普通人”这件事在咒术界人尽皆知。
尽管见过她的人少之又少,可各种奇怪又过分的描述层出不穷。
有幸和她生活过一段时日的姑姑赤羽萤却说她是个脾气很好的人,就是有时候有点小固执。
这样的母亲加上这样的父亲,才能孕育出平凡又不平凡的五条蓝里。
我握住她的手,道:“初次见面,我是赤羽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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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来说,孩子之间的友谊应该是最纯粹的。
可是当长辈们在听说我和五条蓝里成了朋友后,表情之中都带了几分欣喜。
他们让我好好维系这段友谊。
父母也对着我展露出笑颜,不再唉声叹气。
纵使我年纪再小,再不懂得人际关系是什么,也明白这段友谊可以为我带来关注,我和父母的生活也会更好一点。
后来,五条蓝里一回京都,我就会去找她玩。我们的友谊在我一次次找她中变得愈发稳固。
这一次,五条蓝里会在京都停留一个月,原因是她的爷爷生病了,她回来看望。
我照常来找她。
听到我来了的消息,她从长廊的尽头跑来迎接我,然后拉我进房间,拿出好吃的点心,和我讲述她在东京的生活。
这几年她出落得愈发漂亮,让人移不开眼。
她被五条家保护得太好,但也因为保护得太好,就连身边的朋友也基本都是听从了长辈的安排,出现在她身边的——这是她无意中听到某个“朋友”说的。
惭愧。
我心虚地含了一块糕点,正要囫囵地咽下,抬眸却不期然地与她视线相撞。
或许她并非不谙世事的深闺大小姐,而是什么都清楚,只是不爱去计较。
五条蓝里连忙递了一杯水给我,说话的语调还是那样温柔:“绫,慢点吃呀。”
我们又闲聊了一会儿,正聊到兴头上时,我瞥见了她梳妆台上的精美木盒,猛地一怔。
木盒是普通的木盒,可我一眼就看出了它的不同——里面的物品上附着着一缕灵,是黑色的,至少死了十年以上。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附着在物品上的灵,不由多看了几眼。
等等,它好像是被困在了那里。
察觉到我的怔愣,五条蓝里主动解释道:“这是我妈妈的手表,已经坏了很久了,一直放在保险柜里。我想看看能不能修一下就拿过来了。”
“五条夫人的?”
“对,不过我从记事起就没她戴过。”
“这样啊。”
五条夫人还健在,自然不可能是她的。
那会是谁的呢?
我想像往常那样装作没看见,可又担忧这个灵会不会侵扰了五条蓝里。
毕竟有的灵喜欢恶作剧,会在梦里吓小孩子,我小时候遇到过好几次。
我瞥了一眼一脸纯真的五条蓝里,又看了一眼弥漫着黑气的木盒。
五条蓝里歪头询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摇摇头,随便找了个话题糊弄过去了。
趁着她去洗手间的间隙,我摊开了手掌,将注意力集中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