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觉着你夫人小肚鸡肠是吗?”
她先行上轿,凌延川紧随其后。
帷幔一掀,只见她双臂交叠于胸前,眉毛拧成八字,故作生气。
“天地明鉴,我绝无此意。”
他当即坐到她身旁,将人搂进怀里哄。
“我看不着天也瞧不着地呀。”
程扬知甚至上下张望,这方形轿厢里哪里瞧得见青天黄土地。
凌延川被她这副“骄横无理”的样子逗笑。
于是伸手牵起她,将她的掌心贴在自己左胸膛上。
“那夫人可有感受到……”
他一边收拢搂在她腰后的手,一边低头与她额间相抵。
“……我的心意。”
有力的心跳震动透过结实肌肉传至程扬知手心,又顺着生命线抵达她脉搏深处。
程扬知轻轻勾起嘴角,靠着他点点头。
凌延川忽然将她的手拉起,低头吻住在她指间。
竟如现代人用于证明婚姻的戒指般,落在她无名指根处。
她心头猛地一颤。
“我想……”
凌延川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才吐此真言。
“……将你扶正。”
程扬知脑袋“嗡”的一声怔住。
愣神之际,不知凌延川从何处掏出一把玉质梳。
梳齿精细均匀,每一根皆打磨得圆润光滑。
金丝沿着梳子边缘轮廓蜿蜒镶嵌,勾勒出精致的云纹图案,灵动飘逸。
这样的梳子程扬知只在小说里读到过,诸如古代男女定情信物之类的描写。
看来方才在珠宝铺内,凌延川应是瞒着程扬知派胡硕去将这梳子买下。
可他这是……
“我凌延川,京州七少主,以此梳起誓……”
程扬知呼吸一滞。
她并非从未听闻如此沉重誓言。
男人。
哄人的时候最喜欢把“一辈子”、“永远”、“生生世世”之类的词语挂在嘴边。
移情别恋时才知,他们所说的“永远”太过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