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昨夜真的有这么狠吗
阮笙有点心疼,又有点小小的得意。
她走过去,挨着沈知竹躺下来,指尖自然而然地抚在她的锁骨处,又一点点滑下去。
腕间冷不丁被握紧。
“阮笙。”沈知竹抬眸看她,“怎么将自己弄发烧的”
大抵是她眼珠里的漆黑太过纯粹,阮笙被看得心头一慌:“我……”
又想到无论如何,眼下沈知竹是处于下风的,便多了几分底气。
她避开了这个问题,轻声问道:“沈知竹,你是不是还睡不着”
她低下头,含住她微凉的耳垂:“你要是睡不着的话,我来帮你助眠的话怎么样”
“助眠”
“……嗯。”阮笙的舌尖已经沿着她的耳廓处轻轻舔舐,“就像这样,我好多次失眠的时候,都会听着助眠入睡。”
她说话的时候,呼出的气息时重时缓,舌尖的湿热舔在耳廓处,带着水泽的湿润触感。
沈知竹的身体先是绷紧,随后逐渐放缓。
就在阮笙以为自己的转移话题见效时,腕间陡然被握紧。
沈知竹翻过身,压住了她。
她周身冰冷的气息随之覆过来,带着些叫人喘不过气的寒意。
阮笙呼吸窒住。
不等她做什么反应,双手已经被压在枕头上。
沈知竹沉眸看着她,一言不发地向上屈起了膝盖。
“你还没有先回答我的问题。”她一边不轻不重地磨蹭着,重复问道,“是怎么将自己弄发烧的,阮笙”
阮笙咬住下唇,眸中流淌着水光,就是说不出话来。
她向上仰着头,像是故意一般,露出半截雪白脖颈。
雪色倒映在沈知竹的眼瞳之中,摇曳了起来。
如一场由细雪堆积起来的雪崩,漫天晶莹纷飞,从高处铺天盖地般接踵而至,要将人彻底掩埋。
阮笙闭上眼,任由泪水打湿了睫毛,等待着一场意料之中的窒息。
然而,雪崩的白光近在眼前,她却并没有等到脑海中的轰然。
就这样被吊着不上不下,阮笙诧异地睁开了双眼。
沈知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她眼神中写着居高临下的质问,显然是对阮笙不肯诚实回答自己的问题而不满。
阮笙的呼吸起伏着,像一条缺水的鱼。
她的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渴求,可怜巴巴道:“沈知竹……”
沈知竹不为所动,也不准阮笙动,圈在她腕间的长指甚至强硬地收紧了几分。
在渴望的驱使下,阮笙不得不回答她的问题:“我……泡了一个多小时的冷水澡,就……”
她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沈知竹的脸色:“就……发烧了。”
果然如此。
沈知竹没有半分的意外,发出一道极浅的呵声。
声音里带着她一贯的冷意,使得阮笙从后腰处本能地生出一阵酥。麻之感,过电般沿着她的脊骨向上,连带脑中都开始晕晕乎乎地发麻。
她感觉自己失去了理智,变成了一只小猫小狗,只希望有人能够摸一摸自己,抱一抱自己才好。
可沈知竹偏偏不肯如她的愿。
明明她的一只手已经落到阮笙腰间,抚摸的动作却若即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