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知为何对方装作不经意,一面极力引他来这顾府看戏,但他如今对这顾大小姐的事属实好奇。
沈修识打的算盘无人知晓,但他约摸看出来,这人,怕是失手了。
戏终人散,他又摸进某个屋子。
听见细微声响,顾沅芷猛地扯起刚换上的衣裳,望向来人,脸色一冷。
“燕小世子,我们很熟么?”
“都一同喝过酒了,自然比一般人要熟的。”燕长绥大抵装纨绔装久了,逢人都能露出三分亲切和三分撩拨。
他大马金刀坐到桌前,指了指茶壶。
顾沅芷很是无语。
她手指飞快扣上最后一颗盘扣,将那壶拿远了些。
燕长绥挑眉:“一口茶都不给喝?”
“燕小世子金贵,这都是冷茶,没来得及换。”
“啧。”
“不必说那些阴阳怪气之语。”顾沅芷堵住他要说的话,“顾府很穷,而我尤甚,比不得燕小世子逛花楼喝花酒,出手阔绰。”
燕长绥又挑眉:“本世子可什么都没说。”
见她不答,他又问:“一万两筹到了?”
回应他的是陡然锐利的目光,又冷又警惕,是他在年纪相仿之人交往时从未见过的。
顾沅芷只一眼,便很快收回目光。
也是,这世子爷神通广大,什么不知晓?
还好她同他上辈子除了那点孽缘,并无过节,这辈子只要不同他为敌便好。
她默默走到另一处,掏出几沓纸,清点起来。
而后放回去,又坐到了桌前。
“筹到了。”
“你倒是瞒都不瞒了。”燕长绥咂舌,“没意思。”
“燕小世子当看戏么,还评起来有无意思了?”顾沅芷盯着他,眸色平静,“如果燕小世子一直看戏,我倒也并无意见。”
开始试探他的态度了。
燕长绥唇角弧度不变:“你若演得有意思了,本世子倒是愿意看下去。”
“是么?那沅芷便多谢燕小世子了。”
顾沅芷似笑非笑,下了逐客令:“沅芷还要换衣,燕小世子大抵没有这癖好罢?”
燕长绥耸耸肩,只待她转身功夫,便又从屋中消失。
顾沅芷面无表情走去关了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