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太医看着秦昭的脸,探问道:“公主,您是不是思虑过重休息不好啊,脉象可不怎么稳定。”
秦昭苦笑点头,心道不然呢,不然还会如何?
晋竹影沉默片刻,突然开口道:“其实就算有人跟着我们,您也不危险。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给您和家人提供安全保障,我可以派人送您出城,送您到家,甚至到了您老家,您都可以住在我提供的住所里,一直会有人保障您的安全。”
“另一个选择呢?”钱太医见晋竹影如此说,诧异问道。
晋竹影少有的露出得意笑容,对弯下腰对钱太医道:“那您老人家,可要受些苦头了。”
半个时辰后,秦昭与晋竹影从钱太医家正门走出来,边走边骂骂咧咧。
“你那什么鬼消息!这糟老头子懂个屁,话都说不清楚!”
“我也是好不容易打听到的,我怎么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他什么都不知道,你还把他揍了一顿,你揍他他就知道了吗?!”
“我这不是以为他老家伙嘴硬吗,谁知道他真什么都不知道啊,你没看见他牙都差点被我打掉了吗?!!”
钱太医府上,老人家对着镜子,颤巍巍抬手摸着自己的脸:被晋竹影掏出的彩笔画的青一块紫一块,看着还颇像回事。
刚才晋竹影对他如此叮嘱道:“您老明天按原计划出门,弓着腰瘸着腿,旁人一问你就咳嗽。现在有我的人在你周围保护你,你是安全的,再加上这层伪装,就算有人见到,也会觉得我们什么都没问出来。”
“你是谁啊?”钱太医好奇道。
“我是……和陈征后人差不多的人。”晋竹影出门前留下这样一句话。
秦昭和晋竹影怕走路吵一路太明显,还是选择轻功回去,但是飞一段就停下来拌几句嘴。再飞,再停,再拌嘴。
直到回到京郊别院,秦昭的乌鸦中阳欢天喜地迎接他们俩。
“看,我做的不错吧?”秦昭想回房间,被晋竹影拦住去路,得意问道。
“是不错,让开我要睡觉了。”
“你留下陪我赏会儿月呀,咱们都两情相悦了,都应该在一起看月亮的。”
秦昭无语:“这是陈斯教你的吧?”
“你别管,快来和我赏月。”
秦昭本想摔上门就走,但又觉得晋竹影这得意又兴奋的神色有些可爱,完全没有从戈杭回京城路上杀杨呈和使者的阴狠劲儿。她鬼使神差地走回来,盯着晋竹影的脸看,仿佛又看到那个叫晋中阳的小孩在叫她一起玩,好像这十多年的分离与痛苦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晋竹影见秦昭走近,一把把她拉下来,坐在自己旁边。又兴奋得吹着口哨,叫来了一群乌鸦,绕着他们两个飞。
“我们此行也没什么收获,你怎么这么开心呀?”
晋竹影思考片刻,扭头看向秦昭,轻声道:“我感觉仿佛救下了曾经的我爹一样。”
他仿佛看到在另一个时空的、早早送走自己妻儿、但为了保命一直沉默的太子太傅,告老还乡的样子。
秦昭点点头,也冲着晋竹影笑了笑。
“你都冲我笑得这么甜了,还说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