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要告状,而是要找薛洺谈谈继子的事情。
继子名煌封,意玉此前对他的印象,只是认为他可能行事张扬了些。
可如今一打照面,才发觉,他可能被荼毒侵害,坏了性子。
作为姐姐离世,唯二留下的孩子,也是薛洺为数不多的念想。
紫蝶煌封这对姐弟,对薛洺弥足珍贵,是他最重要的人,都不能有事。
意玉了然。
和桃把自己了解的都讲明了:“明玉夫人死前,把同薛将军的独子煌封送往了怀家,说是帮着照看,给爹娘留个念想。”
意玉几乎瞬间明白了用意。
她同和桃对视一眼。
用意无非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让薛府的独子和怀家亲近,有这层在怀家养大的关系,还愁日后仕途吗?
和桃继续:“将军因爱妻心切,也同意了,被族老亲旧好一顿数落。”
意玉心里有了盘算,她拿上了杭州李学究的信贴,前几天她写信求李学究收徒。
在杭州时,李学究曾经陷入一场纠纷,谁都不乐意管,还是意玉心善,帮着老人家把庄子赎回来,帮着打点打官司,李学究欠了意玉一个人情。
两个人平时也经常有书信往来,是个忘年交。
所以意玉快马写信给李学究,李学究当即就答应了。
还在信里说当日之恩无以为报,老头子还有价值帮你才算是感恩上苍。
若是还有事,尽管找我,我正好清闲。
而对于煌封的冒犯,意玉也只是受着。
薛洺在书房,意玉推门进去。
薛洺头都没抬:“说。”
意玉说冒犯了,而后委婉地说了怀家并不是个好地方,煌封作为未来薛府的家主,不该如此。
听这话,正在画地布兵的薛洺才总算抬头打量意玉。
果然还是那副卑微瑟缩的模样。
只看了一秒,薛洺就移开了。
薛洺不想看到意玉那张脸。
因为一看到那张脸对他露出弱小卑微的神色,薛洺就想把她搂在怀里,想用自己的肩膀帮她遮风挡雨,心疼她,呵护她。
可转瞬又清楚地知道,她不是明玉,而是卑微庸俗的意玉。
不是他的妻。
意玉关心继子的模样,让薛洺想到了明玉。
明玉若在世,肯定比她这种演来的要像。
怀家这是又有什么阴谋诡计?
薛洺不耐地皱起了眉头。
他放下笔,问:“怀家这是打了什么算盘了?”
意玉想解释,薛洺却又冷漠直接地继续道:“或者说,我不是说过,不让你去接触我的孩子们?先前是紫蝶兀自找你,她顽劣,我且可以认作她的错,不算作你违背我的话。”
“可如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