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看到她冒雨为巷子里的流浪猫搭了个简易猫棚,供它们遮风避雨;重逢后,听外婆在青外任教的学生说起过温夏,她参加过不少志愿活动,参加的除了一个打架子鼓的社团,剩下的都是去支教的社团和协会。
命运从来没有善待过她,可她不曾埋怨半句。
甚至朝世界释放出自己全部的善意。
即使他不认识她,仅仅是从旁人嘴里听到关于她的事。
他也会觉得。
这样的姑娘,值得一切美好的东西。
——至少,不是像现在这样。
他一言不发地从抽屉里拿出一双一次性拖鞋,拆开,走到她身边蹲下,想替她换鞋。
温夏在他有所动作之前将腿往回收:“我自己来吧。”
景栩抬头,看到她眼底碎掉的星光。
她避开他的视线,“很脏。”
他叹了口气,轻声告诉她:“温夏,我是你男朋友,是你可以依靠的人。”
他知道她独立,也知道她在他面前有时候拧巴的原因。无非就是不想欠他,至少在感情上,不想落下风。
可他们又不是在博弈,非得要分个输赢。
他顿了顿说:“这点小事你都要避开我,不想麻烦我,会让我觉得,我这个男朋友对你来说可有可无。”
温夏低垂着眉眼,没看他,也没说话。
察觉到她没那么抗拒后,他起身去打了热水,帮她脱了被弄脏的鞋袜,给她擦了脚,然后换上干净的拖鞋。
景栩刚才抱她的时候,感觉到她的衣服也是湿的,语气温柔道:“洗去个热水澡。”
温夏终于抬眼看他:“马上。”
景栩点点头,环视一圈,确认她没带行李:“去洗,我出去买衣服。”
“……好。”
“饿不饿?”
“有点儿。”
“嗯。”景栩顿了一瞬问:“内衣穿多大码?”
“……”温夏脸烧起来。
明明都亲过了,也不知道自己在害臊什么。
景栩看出她的为难,退了一步:“一会儿发我手机上。”
他说完就出了门,五分钟后,他收到了温夏的内衣尺码。
树阳是个小县城,这个点营业的店不多,他跑了挺远才买齐一整套衣服。
到酒店的房间门口,没有房卡的他给温夏发消息,等了大概五分钟门才被打开。
温夏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身上围了块浴巾,胸前露出大片雪白,很晃眼。
景栩看了一眼便偏过头,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
温夏拿着东西溜回浴室,很快换好衣服出来。
她抿了抿唇,犯了会儿纠结后走到景栩面前:“景栩,我累了,不想动。”
景栩唇角浮起微小的弧度:“那我伺候你。”
说话的间隙,他已经把吹风机拿了过来。
景栩边吹着头发,温夏边打开他打包回来的那份馄饨。
温夏心底莫名生出一种满足感。
头发吹干后,她问景栩:“你怎么来了。”
“不知道。”景栩说,“只是觉得,这个时候,我应该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