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着不知为何仍然站在原地的二人坐下。
许玉潋声音是如常的轻柔温和,回答道:“这位是我最近认识的新朋友,苏言澈,他就住在我隔壁。”
“之前我因为生病请假的时候,还多亏了他来照顾我,不然我都不一定能这么快恢复。”
话语间还不忘给褚文清多添了一双碗筷。
邻居?
恢复靠他照顾?
短短两句话听得褚文清无名火起,越看苏言澈越觉得碍眼。
都说相由心生,就凭苏言澈这模样,鼻塌嘴歪衣衫破旧的,这样的人如果成了邻居,他夜里都要多防备几分才是。
一眼就能看出是和他们不在同一条路的人,许玉潋怎么会和这样的人成为朋友。
他本就不愿意让许玉潋住在这里,不是说自作多情想要管对方,只是,明明他可以给许玉潋更好的生活条件,哪怕只是作为同僚之间的帮助。
何必让青年一个人待在这处偏僻地。
周围都是山野农田,一到夜晚就黑得无法视物。
青年的屋子又没什么防护,半人高的篱笆,一踹就能踢开的房门。
要是真的遇到什么危险,他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如今又认识了这样一个邻居,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但不论是哪个,都不如让许玉潋和自己离开来得好,之后他一定要找机会把人带回去。
见许玉潋说着说着就要去给自己装饭,褚文清赶紧阻拦,“你去坐着,我自己来。”
坐回位置上时,许玉潋正在和苏言澈介绍他。
话语里不乏夸赞,把他的形象说得格外的高大伟岸。
听得褚文清都有些脸热。
他端着样子,拿着装满了白米饭的碗也像是捏个茶杯似的,“在你眼里,我真的这么好?”
褚文清有意无意地看向对面。
见苏言澈不自然地低下头一个劲吃饭,面对许玉潋的话,也只是含糊地应声,褚文清狭长的眼眸里盛满了得意。
像是在说,看吧,我才是许玉潋最亲近的人,就算你住他隔壁又怎样。
你算什么东西。
“自然,褚先生待私塾众人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
吃饭时许玉潋不太喜欢说话,只是褚文清又问他,他又不好不回答。
垂着眉眼,青年嗓音清润柔柔,像是有些累了,少了些活力,只慢条斯理地说话。
今日忙了一天,他回来的时候就有些饿了。
本来早该开饭的,结果褚文清突然来了,现在还这么多事。
好麻烦。
话说着说着就不走心了,多是挑些场面话去夸人,讲到后面,许玉潋用上的大多形容词都有些疏远。
不像是真心,更像是随手挑了点词。
大概在想着把褚文清的品性夸赞到天上就好,和往日里那些人的阿谀奉承没什么差别。
唯一的差别可能就是,说出这些话的人变得不一样了。
一个让自己很在意的人这样夸他,这让他的心情很复杂。
心中愉悦欣喜,毕竟第一次亲耳听许玉潋对他说这些。
但一想到对方可能只是在敷衍他,说出来的那些都并不是对方真实的想法,这又让他有些摸不着底。
他宁愿对方没把他说得那么好。
最好是能提起些日常的事情,让他听听自己在对方眼里,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好就最好,不好他就去改,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名誉,他更想要的是和青年接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