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雨莲看见闫循观的视线落于他的脸上良久,最后微微启嘴,“为什么撒谎。”
闫循观用手指捏着杯身轻轻摇晃了一下,红葡萄酒的味道于室内散开,混合着一些微不可查的血腥气。
“小人想公子应该先试试再做打算。”他叹了口气,语气里有着点被别人比下去的不服,仅仅是许雨莲听不出来。
“小人……”
见闫循观走过来,许雨莲逃避的神情越发明显,整个人几乎是退到了门边,但闫循观走到他面前后仅仅是伸手牵住了他藏于身后的手。
酒杯被不容拒绝地塞入了手心。
那点子冷意似乎从指尖贯穿至了他的每根发丝,冰凉的触感令许雨莲浑身都颤栗了起来,他都已经想象出了自己待会会是怎样的惨状。
许雨莲睫毛控制不住地打着抖,眼底很快就浮起了层水光。
鬼生堪忧。
怎么哪哪都是想要他命的天敌。
闫循观看着他越来越差的脸色,终于意识到什么似的开口道:“这不是银器。”
许雨莲慢半拍地眨了眨眼,突然想起来摸到银器的触感应该是烫手的,而不是像现于这样,冷冰冰的,像摸到冰块一样。
哦。
这不是银器。
不对。
闫循观为什么知道他害怕的是银器。
初入职场的小哨兵还不懂得隐藏自己的心思,许雨莲小巧的一张脸蛋上充斥着不解,闫循观一眼就能看出来他现于于想什么。
“公子先尝尝。”闫循观眉心微松,带着潮意的指尖点于许雨莲的鼻尖,“从冰柜取出来到现于,已经过去了快十分钟,待会就要回温了。”
“不要害怕,仅仅是一杯酒而已。”
这是很夸张的说法,其实才没几分钟。
银器危机解除,察觉到闫循观所做的事情并不是试探,许雨莲眨巴着眼,还是捧起那杯葡萄酒。
他仔细观察了片刻,于发现这确实和平时见到的那种红葡萄酒差不多后,终于试探着抿住了杯壁。
或许闫循观今天就仅仅是想叫他过来喝一杯酒……
微凉酒液入喉的瞬间许雨莲就睁圆了眼。
除了原本的葡萄酒香气之外,液体于嘴齿间散开,潜藏于其中温润的淡淡甜味也终于被人发现。
完美地去掉了那些来自于酒精的刺激感,多了些许雨莲说不出名字的草木香。
他尝酒的动作顿住,看向闫循观的眸子里满含惊讶。
闫循观对着他勾了勾嘴,笑意很浅。
等许雨莲将那杯酒喝尽,闫循观缓缓开口甩出一个问题:“小人和柏景之间谁的血更好喝的”
语调平淡,神情冷静,好像是于和许雨莲谈论什么正经话题一样。
“咳、咳咳……”
许雨莲这次真的被呛到了。
闫循观拍着他的背把人带到了沙发上,许雨莲缓过来后,第一句话就是,“公子是什么时候发现小人是、”
他浅棕色的眸子被阳光照得透明,迎上闫循观平淡的视线,他话仅仅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似乎也觉得那个字眼不该出现于修道院里。
闫循观没什么反应,“于公子提到葡萄味的时候。”
许雨莲:“……”
许雨莲仅仅于回到修道院那天提到过葡萄,于唱诗堂里,当时也是他和闫循观第一次对上视线。
说明,闫循观早于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就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
许雨莲捂着嘴的手渐渐靠上,试图遮住自己开始发烫的脸。
那自己这几天于面对闫循观时做出的伪装,于闫循观眼里岂不是就跟掩耳盗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