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一人则是保时捷的副驾。
章韫欣,45岁,本市人,著名企业家周含涛的妻子。
——我的母亲。
我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这一次是在现实之中。
原本梦里通知祁昼死亡的内容几乎原封不动,只是主角变成了母亲。
……
我在医院病房里不小心睡着了。
梦里我还是个猫狗都嫌的小学男孩,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把我妈的名牌包藏起来,让她找。在包上乱涂乱画,让她生气。在我幼小的价值观里,家里只有爸爸是有正事做的,母亲最重要的功能就是陪我玩。
母亲也的确从不和我发脾气,她接人待物总是笑盈盈的。我小时候很喜欢学大人学爸爸喊她“章女士”,然后跳到她怀里。
等上了初中,我才知道,家里的产业最初关系来源于母亲的娘家。而最开始的第一桶金也是她和父亲一起挣下的,只是怀了我,才选择退居家庭。
都完了。
都来不及了
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
叫醒我的是父亲的心电监控。
自从两天前手术完,父亲始终没有完全脱离危险,心跳和血压经常报警,护士医生围了一圈,我茫然地站在边上,看到了病房门口目光锐利的便衣警察。
车祸那天后,这些人就在这里等我父亲病房前等他苏醒。带队的刑警严肃地告诉我,他们正在调查一桩牵涉重大的金融案件。我父亲是其中重要的嫌疑人和证人。
有和父亲关系好的叔伯私下告诉我,因为我家骤然出事,父亲昏迷,和他在一条线上的人立刻落井下石,把事情都推到父亲头上,就想赌一场“死无对证”。
我想到了那天晚饭时,父亲说这七天会是最关键的时候,需要做最后一搏。我忍不住想,如果这场车祸没有发生,如果不是我引发这一切,他是不是就能将一切处理好呢?
至少,这样母亲不会死。
——如果我没有做这一切,如果我没有阻止祁昼的车祸……
……这个念头又像有毒的植物一样在我心底破土而生,扎进满腔血肉。正在这时,祁昼推开门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