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成言无奈,让人取打磨的工具来,他在陛下的寝殿完善。
卫公公立即让人去工部寻来。
林舒玄抱着昏昏欲睡的承崮,看着顾成言打磨。
一不小心,顾成言被倒刺划伤了手,滴了血在上头。
他皱眉,担心这婚书沾了血不吉利,一急之下,跪在那上头,用自己的下摆擦拭血迹。
林舒玄瞧他双膝跪在那木板上,细细擦拭着上边,一时之间,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南凌的礼仪极少双膝跪地,男儿膝下有黄金,除了祭奠等重要场合,顾成言是不必像现在这样跪人的,哪怕他是皇帝。
一个权倾朝野的男人没有任何负担,在自己面前说跪就跪,林舒玄不喜欢看他卑微的样子,他一直觉得顾成言就该跟自己一样,享受万民朝拜。
他忍不住起身,走到顾成言面前,朝他伸出手。
顾成言手上滴着血,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将自己的手放上去。
反倒是林舒玄主动将他的手握住,拉了他一把。
“脏了,这上头沾了臣的血。”
顾成言觉得有些可惜,一直望着这块自己亲手制作雕刻的婚书。
林舒玄从桌子下面拿出自己藏着的匕首,在自己的手上也划了一道,血瞬间渗出,他将血滴在上面。
“不脏,这是你我的婚书,自然该留下你我各自的痕迹。”
顾成言皱着眉将他的手指含进嘴里。
幸好伤口不大,血一会儿就止住了。
他认真地看着林舒玄说:“我至始至终都只爱上过两个人,两个都姓林,都唤作舒玄,从前,现在,乃至以后,大约也不会再有第三人,不要再与我置气了可好?”
林舒玄释然一笑,嘴上却不认输。
“只要你不招惹我,我跟你生气做什么。”
顾成言让卫公公拿药进来,先给林舒玄处理好伤口后,才将自己手上的伤一并清理。
也不早了,顾成言让人把承崮那小家伙带了出去。
林舒玄看见它睡的正香,抱怨道:“不知为何,承崮这几日越来越不亲近朕了,朕每日陪它玩乐,喂它吃食,它偏偏却粘着你,真是个养不熟的小白眼狼!”
顾成言面色怪异,凑到他耳边说:“陛下想让承崮亲近你?”
林舒玄点点头,“自然,不然朕将它养在宫里做什么。”
顾成言眼中暗芒一闪。
“臣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让承崮像最初那日亲近陛下,陛下可愿一试?”
林舒玄看着他,“果真?什么法子?你赶紧说,朕立马尝试!”
顾成言将他压在榻上,贴着他的唇笑着说:“臣遵旨,这就带着陛下尝试。”
“顾成言!你这个骗子!”
第二日早朝,顾相脸上带着两道青紫红痕,站在最前头。
陛下朝着他几次挖苦,因为昨日之事,担心自己今日会被牵连的众臣松了口气。
纷纷朝着顾相的背影投去感谢的目光,以一人之力,将陛下的注意力全数吸引了过去,让他们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