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延看见了她,她的目光让陶宛的脆弱有了意义,也终于落到了实处。
又过了很久很久,陶宛脸上的泪水渐渐流干了,她再次起身,想要回去再面对残局。
不说怎么解气地全部谩骂一通,至少也别让她们再吃自家的饭了,蒜还是陶宛剥的呢。
陶宛开门,低头走着,突然撞到了另一个身影,她抬头,竟然是宁言文。
“陶宛,”宁言文说完,又转换了称呼,“小宝。”
“嗯。”陶宛低着头,她的声音里还带着重重的鼻音。
“有什么事情吗?”
陶宛现在还不太想面对宁言文,她那么多的压力,有将近一半都来自宁言文。不管陶宛怎么努力,她总感觉自己辜负了宁言文期望。
最初的敏感是来自宁言文。
和司延的决裂也是间接因为宁言文。
陶宛偏过头,泪水又开始隐隐在眼眶里打转,她感觉委屈,委屈自己承载了太多本不属于她的期望。
可是下一秒,陶宛分明地听见宁言文说:
“对不起。”为了讨好家里两个家长,陶宛这次回来还特地穿了她们给自己挑的衣服,结果一进门,照样被陶庄静调侃一通。
“这么快就分开了?”陶庄静手里还拿着水杯,脸上带着揶揄的笑,“我还以为你们至少要腻一个小时呢。”
陶宛的脸骤然红了,她没好意思说自己现在就有点想司延了,嘴硬道:
“才没那么黏人呢,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感情很成熟的。”
陶庄静笑出了声。
陶宛为了证明自己这番话的正确性,硬是没上楼,在楼下客厅一直熬到吃晚饭的时间。
宁言文吃到一半,接了个电话又走了,陶宛跟钻了空子似的,见机也放下了筷子,起身。
“妈妈,我吃好了,先上楼。”
陶庄静点点头,让陶宛上楼的时候把茶几上的那盘水果也带上去。
“和小司分着吃——”
陶宛的声音从楼梯上远远地传过来:
“没去找她——!”
餐厅里剩下两个人的笑声陶宛一直走到房间门口都还能听到。
很成熟的陶宛果然很成熟地没有急着翻阳台去找司延,她推开了阳台门,司延的房间灯还没开,应该是还在吃饭,又或者是在和平春阿姨聊东西。
司延最近很忙很忙,陶宛是知道这个的。
虽然两人的生活好像没什么不同,每天依旧是一起起床,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做晚饭,一起睡觉,可陶宛就是能感受到,司延最近很累,一大重要的表现就是司延更喜欢抱她了。
和司延在一起后,陶宛在家里的抱枕就主动或被动地变成了司延。
有的时候,陶宛自己也在感慨,岁月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它把陶宛曾经那个冷冷淡淡、不好肢体接触的青梅变成了huggingmae。
陶宛也喜欢让司延抱着,虽然总有点僵,而且司延的头发很扎人,但是她喜欢看到司延脸上微微笑着的表情。
于是,陶宛很成熟地关上了阳台的门,转身埋进衣柜翻出了睡衣,打算直接去洗澡。
陶宛的嘴角耷拉下来。
“哈哈,眼泪就是苦的。”司延心情甚好,把陶宛从桌子上抱了下来,重新环在怀里,吻又变得轻柔,延长了软绵的尾韵。
这才只是第一步。
三个小时后,将近10点半,陶宛换了一套衣服,重新回到了家里。
澡和后续的清洁都在司延的辅助下完成了,陶宛第一次一切结束后还走那么远的路,去的时候认为短短的两条道也变得万分折磨,她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注意不再进行第二次摩擦。
或许是运气好,寻常这个点家里两个家长都还没睡,可今天却像商量好了似的,早早地睡下了,陶宛在特地留的小夜灯灯光照射下,艰难回到了房间。
身体上餍足催生出了极大的昏睡欲,头刚沾到枕头,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沉了下去。陶宛腿心还有点酥麻,强忍睡意暗暗骂了两句司延后,头越来越沉,眼皮也越来越重。
意识模糊之际,被子突然被人掀开,身边的床垫也陷下去一块,熟悉的香味重新包裹住了陶宛,不用睁眼,她也能从对方自然搭在她腰上的手判断出来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