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已变成尸婴,甚至已经被镇压、消失了。
我想看看孩子,舅舅让我走近点看。
那是个小男孩,是新生儿的缘故吗?
他的皮肤带着胎盘上的淡淡血丝,有些皱皱巴巴的,甚至有点发红,一双小脚微微扑腾着。
此刻,他正含着拇指不自觉吮吸着。
男婴由于微微扑腾,松开的被子上,正好能看到裸露在外的肩膀。
那里,有一个淡粉色的胎记。
我凑过去想仔细瞧瞧,这胎记,好像刚来那天,妻子带过来的金月牙……
说不准,可能是巧合吧。
换个角度看,说不定也有点像别的呢。
我假装没看到,目光从肩膀移到了男婴的脸上。
原本应该闭着眼睛睡觉的婴儿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双眼。
黑洞洞、空洞无神的望着我,看进了我心里。
我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看完孩子,便觉得更加诡异,于是我决定赶紧启程,离开这个让人生畏的地方。
舅舅在四合院门口送我离开这里。
「舅舅,再见。」
「山水有路,人生不相逢。以后这里你也别来了,这几天的经历,切不可对外声张,就当从没发生过吧。」
我点了点头。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要是跟别人说这些,那还不把我当疯子抓紧去。
我一步步朝村外走去,只有那个婴儿的眼神在我心头挥之不去。
从停车场把车开出来后,我的目光再次停留在了刻有“弥安村”三个字的石头上。
与我们进村时候不同,原本血色的刻字,现在已经变成白色了。
又或者,从来都不是血色呢?
我坐在车里,不自觉地念着刻字。
「弥安。。弥安村。。。。。。眠村」
村落奇怪,村落里的人更奇怪,经常在此,说不定必定长眠了。
我点火开车一气呵成,飞也似地逃离了这里。
后记
敲下最后一行字的时候,我合上电脑屏幕。
何安只说不能对外人说,那我换个马甲,写成小说发在网上,不也没算对外人说嘛。
再说,加点杜撰的东西,这不就是现在流行的“恐怖文学”嘛。
想着妻子能留给我的最后一点东西还能有点价值,我点了支烟,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笑出了声。
不过昨天晚上,夜里睡觉的时候,我又做梦了。
梦里有个七窍流血的,皱巴巴的红皮婴儿,瞪着血眼睛,看着我不说话。
跟之前那个红皮婴儿不同的是,这个婴儿,肩膀处有个月牙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