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到对方闲散模样,宴乔睨他一眼,引得孟清辞心情略好。
“倘若师尊治不好,损了李骄骄信任,不仅拿不到线索,还让别人钻空子。”孟清辞俯身,小声说,“怎么办呢,师尊?”
孟清辞调子拉得长,最后二字尾调上扬,像极了偷摸恶作剧成功的顽劣小孩。
孟清辞细细打量眼前沉思的宴乔。
今天的师尊很不合他意,可以说来到这儿后的师尊不合他意。
孟清辞喜欢从前还会护着自己的师尊,不知是仗着他脾性好,真以为自己大度为所欲为。
如今更是有意疏远他们的距离,在他眼皮底下跟江予安眉来眼去。
看着就让他心烦。
孟清辞并不知如何把人拉回来。
他只会用卑劣行径引得师尊关注,只要宴乔向他示弱,服软寻求帮助,他勉为其难大方解决。
又或者,逼她成为曾经的师尊,自己便能用无数种理由将她囚在身边。
如此想来,孟清辞唇角浅浅翘起。
静闻落针的房间内,只有屋顶上敲钉沉闷声音回响。
江予安默默看着宴乔同孟清辞耳语,他眉头从未舒展开,被排斥在外的感觉再次向他袭来,如浪潮裹夹着几乎喘不过气来。
重生回来,江予安清楚感知孟清辞的变化。
以往的孟清辞对师尊从来不冷不热,淡淡的格外疏远,现在怎会主动和师尊共处一室,甚至还有心思为师尊暖了床铺。
还留下灵息宣示自己的存在。
如今他更是眼眸里明目张胆的侵略。
种种异象,江予安不得不怀疑孟清辞,既然自己能重回一生,孟清辞就不会了?
如是这样,那这一切的好意别有用心,师尊一直在危险之中。
江予安内心冲动,恨不得马上保护师尊,警告孟清辞不要乱来。
上一世他所求的不过是师尊对他那一点点的在意,才让孟清辞得逞,如今他满足了,也就不会再给孟清辞任何机会。
那混沌的记忆里,江予安偷摸去看了地牢的师尊。
事实是他每晚都会去,没了灵力的师尊比婴儿还脆弱,完全感知不到他的存在。
师尊睡得不安稳,也更为怕冷惧热,他便默默为她添床被子。
那晚,熟睡的师尊睁开眼,抚上他的脸,平日满是怨毒的眼睛流出泪来。
展现她从未有的一面,师尊说她疼,给他看还未痊愈的伤口,带着哭声诉说伤口如蚂蚁噬骨般疼痛,日日夜夜从未睡过好觉。
师尊还表示白日种种行为,她不怪他。
江予安当时沉默,知道自己窝囊,然听到师尊清醒时这句话,心中的怨气随之而去。
师尊说她明白是孟清辞挑唆,若能时光逆转,定留不得这个孽徒。
现在他回到过去,江予安自然不能让一切重蹈覆辙。
他刚前行一步,柳姨出来了,还推出了轮椅。
轮椅上的少女因少见光,皮肤比常人稍白,嘴唇没有血色。刚出来受了点风止不住咳嗽,眼眸因此带出些许水色。
“神医们若是能治好我家小女的腿疾,我当自感激不尽。”柳姨感激到几乎跪下。
秦徽忙拉住她:“柳姨不必如此。”
“这腿疾如何而来?”
宴乔试图想多了解信息,话还未说完,就被人打断。
“能治好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