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叔也确实兑现了信中的诺言,一路上对他们两人,也是态度不错。但在现在这个节点拦住自己……
梁宴只觉得有点不妙。
“刚才梁女士的话,我觉得有几点不对的地方。”
罗叔微笑着说道:“想必逄哥也清楚,冥界借阴债,每一笔款项都追的很清楚。”
他从地上捡起那张被秦泽航扔掉的借契,指着某一列字说道:“虽然这上面确实写的家父重病,但很明显,梼杌在做这个中介的时候,是没有仔细调查过借款的去向的。”
众小鬼全都转过头来望着他,包括耿嘟嘟和疯子,也全都屏息凝神地看向罗叔的眼睛。
“我不知道逄哥调查过没有,但据我所知……”
罗叔悠长地顿了一下,才看着梁宴开口道:“这笔钱根本不是被拿去治病,而是让你前夫拿去吃喝嫖赌了吧。”
梁宴全身都僵直起来:“都、都是他借的钱,他用在哪里,我怎么知道……”
“你敢说自己没参与?”
罗叔笑道:“也是,你当初要是知道还不上阴债会遭到反噬,恐怕也就没有后面这一骨碌事了。当然也包括你前夫喝多了,不小心摔下大桥溺死这码事……”
梁宴浑身上下都抽搐起来。
但此时情绪最激动的,她还暂时排不上号。
因为另一边的一众小鬼,全都气得满脸通红。
特别是刚才帮梁宴说话的那一帮,现在更是陷入被骗的羞赧和愤怒之中,全都撸起水袖,咬牙切齿地冲向梁宴——
“让你骗我们!”
“小孩子不是好欺负的!”
“让你看看我们的厉害啊啊啊啊——”
梁宴腿脚一软,捂着头就蹲在了地上。下意识望向秦泽航的方向,呼救起来:“救救我!”
秦泽航却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眼神中露出几丝“唔关我事”的冷漠。
梁宴浑身颤抖着,一边跟几个小鬼拉扯着一边大声吼道:“我就知道!你根本就没爱过我!”
她的眼睛已经红了,上下牙咬得咯咯直响:“你脑子里从来就没有别人,只有那个傻编剧!”
秦泽航猛地回过神来,脸色倏然沉了下去:“你他妈的再说一遍?!”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梁宴嚷道:“你说她不肯顺应潮流迎合市场,傻子一根筋,根本就不可能有好下……你干什么!”
只见秦泽航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一脚踹开了几个小鬼,提溜着领子把梁宴拽了出来:“这些话,只有我能说。你不行。”
他们这段对话,倒是让宿缜想起了之前看到的八卦。
据说秦泽航在戏班的时候,就跟自己的编剧有感情纠葛,后来找梁宴结婚,也只是跟编剧置气,想证明自己过得比对方好,非常无聊且小孩子气。
只是噙最后是否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就没人知道了。因为那个绯闻编剧从来不出镜,最后又失踪了十几年,音讯全无。
媒体只知道她是个女人,籍贯广东,笔名为芝生。
场面本就十分混乱,这会又陡生变故,顿时乱成一锅粥。
但就在逄峰等人准备插手的时候,空地上的八座石像,突然幽幽地闪起了亮光。
“别打了!”
逄峰急忙伸手分开梁宴和秦泽航又拦住一众愤怒的小鬼们。
他警惕地望向那几个石像,朝耿嘟嘟喊道:“你叫梼杌来了?!”
耿嘟嘟抹了一把冷汗:“我也不知道……”
“是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