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毕竟那是哥新课题,需要大量的数据和实验,所以最开始的时候,进展颇为缓慢。
那时闫平月才刚进组。他本来跟的是另一个课题,但可能是看宿缜的课题有前途,一直明里暗里跟赵老师说,想要换到宿缜的团队去。
可赵老师没有答应。他并不是偏心老学生,而是考虑到课题的难度,认为闫平月初来乍到,应该先打好基础,好高骛远不可取。
闫平月虽然很不快,但也不甘心地接受了这个安排。
可后来,正当宿缜团队的课题进行到关键阶段,他那不省心的老爸却突然闹事,一通电话把人叫回了家。
简单来说,宿老爸是欠了一笔高额赌债,招来了催收团伙。
而那帮人都不是讲道理的主,几砖头下去,就把宿缜的手臂打骨折了。
由于情况比较复杂,还有神经和血管损伤,他愣是在医院里躺了半个多月。
其实这也是巧了,假如伤的是腿脚,他还能躺着码几行代码。
可偏偏伤的是手。这么一来,他连抓个鼠标都费劲,更别提跑实验、写代码了。
但课题的研究,是不能因为他休假而停滞的。发愁的赵老师只好找到闫平月,让他暂时顶替宿缜的工作。
但没想到,他却玩了一出鸠占鹊巢。等宿缜身体恢复后,闫平月不是不在,就是找各种理由推辞,死活不撒手。
正好当时赵老师也忙,没空管他们的事,事情也就一直拖到了论文发表,都没有一个结果。
“说来也是巧了,大师哥做到最后,创业退学了。所以一作就落到了闫平月身上。”
宿缜解释道:“但他确实贡献最大,这个不能否认。我虽然排位比较靠后,但至少名字在上面,也算是没白忙活一场吧。”
江起冷冷道:“别自欺欺人了,就是他抢了你的功。”
宿缜:“……”
说到这里,宿缜却突然笑了一下:“虽然不是他的功劳吧,但要不是他抢了那个课题,我也遇不到这个新课题。”
江起:“你是说这篇论文?”
宿缜点点头:“我很喜欢这个项目。虽说没拿到最佳论文,但它背后的意义无可估量。”
江起看着对方飞扬的眉眼,下意识抿嘴笑了:“嗯,看得出来。”
两人在下面说着,台上,瞿支国却突然话锋一转:“哎,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
实验室产品这页,他才介绍了不到半分钟,连产品的基本信息都没讲清楚。
“本来想给我们实验室打个广告的,没时间就算了吧……”
幻灯片轰然翻页,方才首页上的“跳出成见”,又出现在了大屏幕上。
“其实评委会最初,并没有想让我讲这个。但前段时间发生的一件事,改变了我的想法。”
瞿老师缓缓说道:“我发现我们的生活中有许多成见。比如父母一定要对孩子管教严格,才能树立威信,让孩子走上我们认为的,所谓‘正确’的道路。”
“但最近我才真正意识到,我曾经拥有的这些想法不过是一些固执的成见。如果没有我的干预,我的孩子会活的更像一个人,而不只是一个会考试学习的机器。”
他说着,炯炯的目光倏然投向宿缜:“这件事,还要感谢我儿子的同学,他今天也来到了会场,他的名字是宿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