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茂终于拜托了手铐的束缚,手腕却已经被压出了血痕。
他瞪着眼睛揉了揉手腕,跟身边的保镖一人飞了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他先是掏出手机拨了个号,操着一口方言说道:
“喂妈,我刚才有点事情耽搁了,恁去食堂先对活两口,我等一霎再给恁送去。哎呀恁别嫌贵,不差这几个钱……”
他挂了电话,见宿缜在身边看了他一眼,便尴尬地笑笑:“我妈心脏出了点问题,来稼城看病。家里经济条件不好,见笑了。”
“哎,没有的事!”
宿缜摆摆手,关心问道:“阿姨情况怎么样?有医保吧?”
“都四个多月了,老人嘛,就那样呗。”
佟茂叹口气:“医保有是有,但剩下的还是得我们出。之前是我弟弟做直播帮衬,后来我升职涨了工资,想给他减轻点压力,可谁能想到……”
他苦笑着摇摇头,这才深一脚浅一脚地,转身往公墓深处走去。
一行人跟在他身后,一路爬到了半山腰,这才见佟茂神情凝重地停在一通石碑前:“我弟弟。”
宿缜越过几个头,看到那亮黑色的碑上刻着两个金色的大字“佟曜”。
“荣曜秋菊,华茂春松。”周道长在身后感叹道:“好名字,好名字啊……”
看到这名字,宿缜终于想起来了那段新闻。
大约一个月前,一名男大学生在登山时失足坠崖,抢救无效死亡。
其家属一口咬定是谋杀,甚至还信誓旦旦地列出了嫌疑人。
可经警方周密调查,确认是意外事故,排除了谋杀的可能。
虽然新闻隐去了死者和嫌疑人的名字,但坊间早就有了猜测。
而后来,据说那家属因不满警方调查结果,私下寻仇。
这事虽然没闹到警局,但由于影响恶劣,那位家属虽然刚升了职,但还是被工作单位找借口开除了。
“哎!这里被人刨开了。”
思融对着墓碑作了个揖,这才绕着转了一圈,惊呼道:“看上去像是手抓的,令郎是不是来过这里?”
宗大壮脸色一沉,吼道:“他怎么可能来这!”
王秀也抱紧了儿子,跟着附和:“就是!他脑子坏了吗?来这里干什么?!”
佟茂的手在身边靠着,气得直打哆嗦:“你们……行,咱们找警察,调监控!我倒要看看你们的宝贝儿子,对我弟弟的墓干了什么好事!”
虽然宗家两口对佟茂的说法很是不满,但他们倒也有调监控的需求。
毕竟儿子吃土这事板上钉钉,现在急需确认他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才能干出这种怪事。
但说归说,调监控可不是说干就干的。这片的监控都不是民用的,覆盖面积也小。
就算是真能调出来,能不能拍到宗豪本人,也很难说。
众人一筹莫展,只好把期望寄托在周道长身上。
“你们别看我啊!我又不是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