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体型缩小的原因,她身上本来不断流血的几处贯穿枪伤都已经因为伤口缩小而止住了血,情况算不上太严重。
她已经做好了离开的打算,但却没有错过刚刚江户川柯南那一瞬间露出的看见了觉得可信任的人想要求助的表情。
明明她才是刚被江户川柯南救下的那个人,但此刻却十分不放心,这段时间的短暂相处,让她已经差不多摸清楚了这个聪明但又莽撞的高中生侦探的性格。
哪怕差点死过一次,工藤新一也依然没学会明哲保身。
她死就死了,可如果工藤新一暴露,他自己,阿笠博士,还有那三个傻气又天真的孩子,还有那个叫毛利兰的女孩一家,没有一个能活得下来。
“江户川柯南,别再继续调查下去了。”
身上的伤口不断的传来刺痛和痒意,灰原哀、宫野志保却浑然不顾忌,只是继续警告:
“你要小心保护你的身份,别再告诉任何人,就算是你早就认识的人也可能出卖你。”
“他不会。”对面的男孩坚定的摇头。
灰原哀很想倒出他脑子里的水,
“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是对方不想,一旦被组织盯上,也可能会在拷问中说出真相。没有几个普通人能够在组织的巨大压迫下为别人保守秘密。”
“他不是普通人,也不可能向组织低头。”男孩的脸隐藏在阴影中看不清神色,“他应该是组织实验的受害者,而且和我不一样,他可能曾经长期被试验……他的情况要更严重,身体也很差。”
茶色头发的女孩神色间的冷然被打破,露出几分茫然怔忪,前面的阿笠博士听见这句也匆匆回了一下头,
“啊,你刚刚是看见M……他了?”
灰原哀这才被惊醒,自嘲地笑了笑:
“怪不得你刚刚没再去喊他。”
因为她曾经是组织的人,而且还恰好是负责药物研究的科学家。看江户川柯南的态度,对方一定已经知道他就是工藤新一。那就很有可能也猜到她的情况。
连江户川柯南在刚知道她的身份的时候都如同刺猬一般,如果刚刚那人真的如江户川柯南所说,一旦得知道她的身份和她曾经做过的事,或许会当场杀了她也说不定。
哪怕厌恶也不会对她出手做什么,甚至还会维护她的,除了面前的江户川柯南,就只有……那个因为一个荒谬的理由、为了一些不该追求的东西死在四年前的……
傻子。
和姐姐一样傻。
宫野志保隔着车窗看向灰墨色天空。
今天也是阴天,看不见月亮。
“就把我放在这里吧。”
她有点想姐姐了。
如果刚刚就死掉的话,姐姐会来接她吗?
问题没有答案。
琴酒也想知道,到底是谁在接应雪莉。
松田阵平和贝尔摩德一起到了琴酒的安全屋。
一进来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消毒水味和组织出品的止血喷雾气味。
换了件新的高领毛衣的琴酒坐在靠墙的沙发上,带着血迹和灼烧枪痕的黑色长款风衣扔在一边。
“被埋伏了?”
松田阵平已经很久没见过琴酒受伤了,有点不可思议地走近打量,甚至伸手想要戳一下琴酒的左臂,看看伤口是真是假。
琴酒冷冽地一眼扫过来,
“没人埋伏,雪莉也确实被皮斯克暗中抓了。”
松田阵平动作停在半空中,眼皮一跳,那就是见到了变小的雪莉?不对吧,怎么可能这么冷静。
“雪莉居然能在你手里跑掉,还能让你受伤?你确定是本人?”
贝尔摩德坐在琴酒旁边的宽大沙发扶手上,涂着暗红色指甲油的纤长手指搭在琴酒的肩上,笑意盈盈地看着松田阵平,语气却带着嘲讽,
“白兰地,你以为易容那么简单,随便谁都会?”
刚把医药箱收拾好的伏特加转头回来,就看见这两位惹不起的大佬一站一坐,把大哥夹在中间。他站在客厅外面,一时都不知道是不是该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