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我高兴得都忘了,咱们这边二?嫁不能?办事儿,可咋的都得请亲朋好友吃一顿,这事儿你同安小子说了没有?”
赵云澜觉得热,撩开车帘,清凉的夏风吹来,车厢里?有了丝丝凉意。
“说了。”他道:“蒋哥说等着新房做好了,请大家吃一顿,到时再顺道同大家说。”
赵富民点点头:“这么安排倒也妥当,就是可惜了。”
赵云澜知道他可惜啥。
可惜他不能?风风光光、凤冠霞帔的出嫁,但?于他而言,这并非要紧事,他也不觉得有任何遗憾。
若是要说有,那便是这辈子,他没能?在如花的年纪先遇着蒋哥,但?如今……似乎也不迟。
蒋小一和蒋父出摊回来,就发现赵富民和赵主君格外的热情,赵主君更是拉着蒋父的手,像是第一次见他似的,从头到尾细细看他。
蒋父是一头雾水,朝赵云澜看过去,发现对方眉开眼笑,他就晓得了。
赵家两老这是不嫌他,同意这事儿了。
白子慕晚上回来,就见着家里?又杀鸡了,还是两只。
真是造孽哦。
蒋小一和赵云澜正蹲院子里?拔鸡毛,见了他,蒋小一笑嘻嘻,说赵家的事儿解决了,今天县令大人?喊外公和赵叔过去了。
白子慕:“是嘛!”
他还以为这事儿办不了那么快,没想到他兄弟这么给力。
赵云澜同他说谢,白子慕摆摆手,说客气啥呢!一家人?。
赵云澜听了这话,心里?暖呼呼的。
白子慕问县令大人?召你们过去,说了什么?
赵云澜一边拔着鸡毛,一边笑,说大人?夸赞他们了,让他们好好干,还写了文?书?,让他们拿了再去寻商。
这相当是信物。
白子慕说看看,赵云澜说还没收起来,就放屋里?桌子上,让他进去自?个拿。
文?书?就一张破纸条,卷着,外头红绳绑着。
白子慕来大周并未多久,县令啥来头他听楼宇杰说过两嘴,这人?乃是太傅的弟子,太傅啥子人?啊?
历朝历代,太傅最低的都是官居二?品之辈,楼县令是背后?有人?,因此白子慕才想着让他帮忙。
不然这人?若上头没人?,就个光杆司令,他也不好开这个口,毕竟七品芝麻官,咋的同知洲杠?
白子慕以为对方会同找香料一样,帮他们寻了药商,然后?牵桥搭线,结果倒好,只给一文?书?,就将他外公和赵叔给打发回来了。
红绳一解,白纸一开,白子慕顿时目瞪口呆。
这字遒美?健秀,笔划顺畅且刚劲有力,虽比他的差了一点,可看起来也算是赏心悦目。
但?都说读书?人?,应以谦卑为美?,可看看,这上头都写了啥。
虽说写的字儿颇是好看有劲,可却文?文?邹邹,但?大意就是
——平阳县令楼倡廉,乃太傅之徒,平洲知府师弟,如今看好赵家,特意扶持,文?书?官印为证。
这摆明?了就是跟沈正阳比后?台。
楼倡廉晓得沈家以的什么名义打压赵家,人?家商户惧怕知州,这才对着赵家避而三尺。
可现在赵家背靠他,他背靠太傅,寻常百姓可能?不晓得啥是太傅,但?但?凡了解官场皮毛的,都能?晓得太傅位居一品,乃天子近臣,知洲是外官,是给人?提鞋都不配。
而且,知洲啥人?啊?
一洲老大是知府,老二?是知洲,即使不提远在京城的老师,这会儿知府是他师兄,知洲敢跟他杠?
他搬出两座靠山了,聪明?人?都晓得该怎么选了。
白子慕看完,是心里?酸溜溜。
上头有人?就是好,说话口气都这么狂。
蒋小一和赵云澜拔完鸡毛,又给鸡开了肚,鸡肠虽是脏,但?也是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