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缙,嘉祐二年初春,大军压境,驻扎在江水北岸,南岸的百姓见状,惶恐不已,一时间流言四起,南北开战的言论甚嚣尘上。
然而几日之后,北祈军队每过一日便后退一里,此番举动又叫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小满声情并茂的将民间传闻说给谢杳,惹得棠梨直笑。
“傻丫头,你也不想想,北祈军队怎会无故后退数里?”
“自是因这流言坏了名声,才有意退后,毕竟,北祈是为了议和而来,必定不想徒惹是非。”小满不假思索。
谢杳付之一笑,没有反驳。
棠梨又问:“那你再猜猜,北祈此次前来议和的人是谁?”
“无非就是派一位位高权重的文臣前来,左右不会是位将军,更不可能是皇帝亲临。”
小满支支吾吾说不真切,只好认输,“我又不曾了解过北祈朝堂,怎知那北祈皇帝会派何人前来。”
棠梨狡黠一笑,“前来议和之人,你已经提到了。”
小满领会她话中含义后,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向谢杳。
谢杳轻轻点头,默认了棠梨的话。
***
北岸驻军的第六日清晨,谢杳一行来到岸边,乘着早早备好的画舫,泊在江水的中央。
棠梨立于船头,向北岸扬声喊道:“请陛下乘轻舟前来,于画舫一议。”
元序拦下欲随行的主将,“福公公与孤一道便可。”
“陛下,万万不可,那画舫内境况不明,臣不随行,如何护您周全。”
他话音刚落,画舫上下的帷帘便被人一一卷起,船内的陈设展露无疑。
“陛下安心,画舫内只有我家殿下,和我们侍卫二人。”
谢杳起身走到棠梨身侧,接过她的话,继续说道:“诸位将士想必也看到了,南岸并无驻军,本王亦未曾携带一兵一卒,我大缙诚心相交,定会保证陛下的安危。”
“众将听令,退守原地,不得上前一步。”
元序不再耽搁,乘轻舟离岸。
轻舟渐渐靠近画舫,福公公四下打量,确认无异,在元序出声前,率先开口:“老奴在舟中侯着陛下。”
棠梨腹诽:福公公倒是一贯会察言观色,如此甚好,省得她多费口舌。
谢杳迎上前,微微倾身见礼。
“摄政王身子大好了?”
她微怔,没想到元序的第一句话是问她是否痊愈。
“得陛下周全,本王自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