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的强势。
十分的有情,当然也……无情。
对于苏从斌,后任帝王是可以用“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规矩来缓慢的替换掉。
而苏琮却是实打实历练,完全不插手人在山东的成长,甚至眼下人去江南科考,也一点安排都没有。可以说是冷心冷肺,冷眼旁观。
但这样的人,后任帝王也动不得。
因为是与国有利的纯臣。
想着两个苏的区别,大皇子还低声给自家外祖,十分慈爱的强调了一遍,“王阁老,咱们没必要在这个节骨眼有任何的动作,懂吗?”
这一声,不咸不淡,甚至可以说带着皇家的威压,王阁老听在耳里,自觉迎头一泼冷水来袭,浇得他心都凉了几分,让他惊骇之下激了几分火气,直勾勾的看向大皇子:“你……”
“莫说我不是太子,就算是——”大皇子言简意赅打断王阁老的话语,声音更冷了两分:“被废的也有!”
最后五个字,不亚于惊雷,震的王阁老表情青青紫紫变化不少。最后他狠狠吸口气,嗅着夹着泥土的芳草气息,静静的看着大皇子,看着自己似乎不认识的大皇子。
“您……您就不急吗?”
“不想要太子位?”王阁老声音低了两分:“老国公的丧礼在筹备中了,秦延武瞧着也要去西北力量了。”
“他一个才九岁的孩子啊,就能去西北历练了。甚至据说皇上了为了让大周贵族少年郎们知道民生,还私下赐给他们一个杂货铺!”
对于秦延武这个不是皇子却比皇子受宠的人,大皇子表示自己曾经嫉妒过,羡慕过,甚至冷漠的看着人去死,借此分化了定国公府,让掌握兵权多年的秦家彻彻底底消失在自己这一朝,消失在大周的历史上。
但五十岁的帝王,对秦延武对秦家倒是没什么太多的看法。
秦家人丁单薄,就这一条脉了。
留着彰显个帝王仁厚,总比朝堂那些武勋新贵,咋咋呼呼,后院闹事不提。甚至不懂仙人跳美人计这些,闹得差点出了大事。
若非苏琮少时学武习兵法,恐怕都没法力挽狂澜,抵住来势汹汹的联盟大军。
“要是没证据证明是父皇原配子,您真没必要过多关注他。”大皇子面无表情强调道:“祖父,母后的位置都不稳定。都年年还有人催着选秀!”
“咱们目前想尽办法要护住苏贵人的命。只要苏贵人在后宫。秦家面对选秀,先前就光棍的说过了,按着老规矩,这拐着弯都算他们家的女儿在后宫了,秦家不会管后宫事。”大皇子话语都有些急。
他也有自己的人手,盯着苏家。
自然也能分析出一二来:苏从斌是想要自己的女儿假死离开后宫,省得苏家,甚至秦家被盯着。
王阁老听得眼下这的的确确关系王家要紧的大事,抬眸按了按额头青筋:“殿下您说得对,老夫会留意的。我既来京了,入阁了,自然不会让娘娘地位不稳!”
看着把自己话听进去的祖父,大皇子微不着痕吁口气,“蹴鞠山庄咱们派人盯着就行,不要掺和。”
“这山庄外的那些暗探,恐怕都是这样的想法。”王阁老一听这话,还是想要显摆一下自己的洞察:“免得苏敬仪又又又敲登闻鼓!”
苏敬仪这气性,这不管不顾豁出去的能耐,是隔辈传的。
大皇子嗯了一声,抬眸望着蹴鞠山庄的方向。
好好的一个书院,叫蹴鞠山庄,也真是挂羊头卖狗肉!
被腹诽的苏敬仪打个响亮的喷嚏,但还没来得及擦拭,迎着状元爷犀利的眼神,还是委屈的垂下头。
成绩出来了,他……他不太好。
确切说除却凌敏这个小卷王,他们这些成绩在县试大放光芒的少年郎,都答的不太好。
“就凌敏的火候,说句实在话,下场,恐怕也没个好名次。”苏琮表示自己很客观:“你们基本功还不够扎实就罢了,像苏敬仪先前只学有关县试的知识,是完完全全没看过其他史书典籍。因此说句实在话,押题套话是你们榜上有名的关键。”
苏敬仪老老实实的垂首。
凌敏一行人也红了红脸。
“你们今科不许下场参考。”
“为什么?”秦延武红眼,“祖祖说了可以的,这也是锻炼。”
“因为皇上带着你们祭天了!你们这成绩考虑考虑皇帝心情。”苏从斌道:“落榜之后的流言蜚语攻讦,你们这几个小年轻做好承受的准备了吗?还是做好了又一次被污蔑泄题?”
迎着如此严重的指责,秦延武双手死死捏紧成拳。
苏敬仪见状,轻轻拍抚秦延武肩膀(因身高问题,他还是排第二),“咱们学成后,揍这个所谓的状元郎!也不想想他自己学了三十多年,好意思下场跟小朋友争县试第一名儿。”
“咱延武小朋友很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