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花已经赶去石塔了,是燕蝶传信要她带灵药过来。燕蝶是她的亲侄女儿,她一拿到消息就立马起身赶来影月宗。
诸弟子退至外面一圈筑阵,给最里面的长老们蓄力。
伏奇甩了下手腕,扭扭脖子,倒是风轻云淡,只是话里的冷意让人不寒而栗,说到最后重了又重。
「你因一己之私杀害门下弟子,福泽损尽,这样的人,可不配当天下第一。」
木偶人抬步俯瞰他,嘎吱作响,地面震动,阴影笼罩在众人头顶。
它猖狂大笑,拳头捏得死死的,「我已是不败之躯,就凭你们!是斗不过我的!」
「等杀了你们,把你们的丹田捏碎!我就再战苍穹,什么福泽因果,全是狗屁!老子偏要赢他个半子!」
风中凌乱不堪,携上丝血腥味,飘至石塔。
几人服下了秋花给的化形灵药,身形骤然缩小,变得如虫子一般的大小,顺利地穿过了铁笼。
萧敛之和秋花飞至石塔破出的洞口处,展袖把几人载上。
「秋花姨!」
燕蝶喜出望外,小短腿蹬上秋花的袖子,在上面猛吸一口。惬意地在她袖管里躺着。
「秋花姨身上还是这么香!」燕蝶依恋道。
秋花露出心疼又宠溺的笑,用指尖点了点她的头,无奈道:「你呀!」
萧敛之手指一动把白泠溪提了起来,让她坐在他的手心上。
以白泠溪的视角来看,眼前赫然出现一张玉面。
清神凄骨,眼底遮挡的锐利剑意如暗水流涌般蠢蠢欲动,似潜龙蛰伏。他周身的杀意还未来得及收敛,仿佛要把她卷进去殆灭干净。
不过在他俯身和她对视时,眸中伏危欲出的心惊刹那换成了山间明月般的清澈柔和。
他屏住了呼吸,生怕把她吹跑了。俊美清隽的面皮近在咫尺,白泠溪面上一热,错开眼神,「多谢师兄。」
她闻到了他身上的血气。
趴着他的手掌往下看去,有一大团的血迹,甚是显眼。
「你受伤了,没事吧?」
怕他听不到自己说话,她还踮起脚尖凑近他的耳朵。
萧敛之敛下眼眸,白泠溪连他乌黑密长的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无碍。」
他淡淡开口。
维持缩小形态的灵药只有一刻钟的功效,看着眼下变小的白泠溪,他忍不住心生逗弄,笑眯眯地用指关节轻轻抚摸她的脸颊。
白泠溪如今弱小,就算是跳起来打他,对他而言也不过是挠痒痒。他的心情仿佛不错,摸猫儿一般,露出被治愈的神情,她就由着他摸了。
「情态紧迫,我们先去支援他们。」秋花说道。
几人纷纷钻进秋花和萧敛之的衣袖,赶往掌门所在的灌木丛中。
扑面而来的是浓烈的杀意,外围的众弟子吐血的吐血,晕厥的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