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松坐在靠里面的那张桌子后,双手交叉,听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才睁开眼睛。
十几个人都站在她面前,这屋子倒是立马显得拥挤起来。
“说说吧,怎么回事?”姜雪松压抑着怒火,出声问道。
那些个羽林卫面面相觑,谁也不出声。
咚咚两声,姜雪松敲着桌板,听那声音就知道她多用力,沉声道:
“把昨夜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可有发现异常?隐瞒不报者,就地正法!”
这些个羽林卫前两天才刚见识过姜雪松的厉害,现在一听这话多少有些发怵,私底下嘀咕半天,推搡着站在最靠前的那人,让他开口。
他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地开口:“回姜大人,昨天夜里风大,兄弟们没有取暖的东西,就喝了两壶酒。”
“嗯”姜雪松只是轻声应了一句,这倒是让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本以为会等来一顿训斥,结果就这么轻轻掀过了。
高兴的还是太早了,姜雪松对着鹿柒吩咐道:“去把白献龄叫过来。”
白献龄是这次随行的校尉,负责统管两千羽林卫。
吩咐完姜雪松就闭上眼睛休息,脸上看不出一点情绪,那些个羽林卫倒是把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要赏要罚干脆一些,就这么吊着人,实在是难受。
先前开口的那人和同伴们相互使了几个眼色,结结巴巴地开口道:
“姜大人,昨天夜里我们虽然喝了点酒,可是没发现什么其他的动静,是不是在别的时候出岔子了。”
他们倒好,直接把锅摔到别人身上。
别管他们说什么,姜雪松就是不言语。
最近陆续又来了不少的流民,白献龄干脆也就住在了城外,大部分的羽林卫也都在城外,只在城内留了三百人看守粮仓。
往粮仓走的路上,白献龄一脸凝色,隐约也察觉出一些不对劲。
“大人,白校尉过来了。”鹿柒低声说道。
那些个羽林卫自觉地往两旁散开,勉强让出一条小路让他们走进来。
姜雪松这才睁开眼睛,打眼一瞧,白献龄一脸土色,身上的衣服看着也像是几天没换过了,近四十的年纪,鬓角已经有些白发。
白献龄走到桌子前,恭敬地行礼道:“下官见过赈抚使。”
姜雪松神色淡淡的,往右侧看了一眼,开口道:“白大人请坐。”
白献龄微微发黄的眼珠子一转,一边坐下一边用眼睛不停地打量着那些羽林卫,双手接过姜雪松递过来的茶,细细看了一眼她的脸色。
来的路上鹿柒一个字也没说,只催促着快一些。
搞得他现在心里七上八下的,身子坐得越发端正,开口问道:“不知,姜大人叫下官来有什么交代?”
姜雪松冷眼瞧着他,时间越久他心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