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竹业给德公公比了个嘘声的动作,然后朝他低低道,“别声张。”“唔唔!”眼看德公公猛点头,竹业这才松开手。“竹侍卫,你这是搞得什么幺蛾子?”德公公拍拍胸脯,用极其小声的声音无语道,“吓死老奴”他话还没说完,再偏转视线时,就瞧见这片狭窄的假山后,还站着一道黑沉着脸的明黄色影子。德公公惊叫一声,瞪大眼睛道,“皇上?!”墨寒诏站在那,墨眸掠过德公公,清俊的容颜满是晦暗,警告道,“再这么一惊一乍的,孤把你的嘴缝起来。”德公公闻言,急忙捂住嘴不敢再发出丝毫动静。不过他这心里却是纳闷的紧,皇上堂堂一国之君,躲在这狭窄的假山后做什么?德公公心中纳闷,忽然的又发现墨寒诏正顺着假山缝隙窥探凉亭那边的柔淑妃。他微微一震,只觉得自己好似知道了惊天大秘密与此同时,方才德公公那一声吼叫虽然转瞬即逝,但还是被云暮璟给听了去。她眼睛轻轻一眨,目光有意无意地朝假山的方向扫过,水汪汪的眸中含着一缕笑意。墨寒诏这是要用计来试探她啊。云暮璟站在凉亭中央,指尖把玩垂落身前的青丝,倒是还挺好奇,墨寒诏打算怎么做的。“唔唔”云暮璟想着,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掺杂女子的呜咽。云暮璟觉得这声音很是熟悉,下意识地往前探了探,瞬间有名被绳捆绑住双手的女子从凉亭口对着的草丛窜出来。女子的嘴里还咬着手绢,像是在仓皇逃跑。经过凉亭时,迎面撞入云暮璟的怀里。“妙春?”云暮璟扶着她的肩膀,在看清来人以后,先是一愣,随即凝重道,“你怎么在这?”郦妙春这会儿也是呆住,显然没料到能在这里碰见云暮璟,眼睛瞬间红了。云暮璟连忙取出堵她嘴的手绢,帮她解开缠着手臂的绳子。她那张素来清绝无辜的面容此时满是严肃,“宫里危险,你非要过来,就不怕引火烧身?”“不是我主动想进宫的,是沈宿那个大坏蛋。”郦妙春一边委屈,一边忿忿不平道,“他来安景堂,以谢我之前相助为由约我百膳楼一聚,我便去了。”“结果他竟然趁我不备打晕了我!”“等我醒来后,就发现被他掳进宫中大牢。”郦妙春道,“还好我聪明,骗过看守的守卫逃了出来。”云暮璟眉头轻轻一皱,“我即刻想办法送你出宫,你就当从来没有见过我。”“是,妙春明白的。”郦妙春点点头道,“要是让皇上知晓主子跟安景堂的关系,皇上定会怀疑主子用心叵测。”“主子好容易才成为皇上的宠妃,筹谋许久万不能毁于一旦。”“你知道就好。”云暮璟说着,余光斜睨向守在旁边,随身跟着她的雨宁。她探手入怀,取出戴在脖子上的羊脂白玉佩,递给雨宁,嘱咐道,“本宫还得在这里等候皇上,你拿着玉佩送妙春娘子出宫,万不能出任何差池。”雨宁时常出入安景堂,自然认得郦妙春,方才也惊的够呛。这会儿云暮璟开口,雨宁立刻回过神,接过那枚羊脂白玉佩,答应道,“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办好。”她是知晓云暮璟整件计划的人,很清楚事情的严重性。妙春娘子是安景堂的二把手,对安景堂极其重要,既然遇见,那就不能见死不救。何况妙春娘子要是真落入皇上手中,指不定皇上借着妙春娘子查安景堂,再祸及娘娘。妙春娘子,不但一定要送出宫,而且还不能被任何人发现是长乐宫的人送出去的。这事儿虽然棘手,但有皇上的玉佩,倒也不是不可能。云暮璟看着郦妙春,朝她点头道,“跟雨宁去吧。”“谢主子救命。”郦妙春对云暮璟一礼,转身跟雨宁一道离开。云暮璟目视她们彻底消失后,心头总算松口气。可当她偏转身形的时候,一下便对上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的隽秀身影。墨寒诏清俊的容颜此时宛若被阴霾遮掩,幽冷又深沉,唯有那双眼睛,泛着殷红,充斥失望和难以置信。刹那间,云暮璟笃然一僵。许久,她扯扯嘴角,试探问道,“皇上何时来的?”墨寒诏没回答云暮璟的话,只是上前两步,居高临下地望向她,那清润的嗓音满是沙哑和压抑的情绪。“云暮璟,你就没什么跟孤解释的?”云暮璟陷入沉默,抿抿唇角,倏尔,回以复杂一笑,“皇上不是都瞧见了吗?臣妾还能如何解释?”墨寒诏袖口中的指尖紧攥,死死地盯着云暮璟,紧接着嘲讽似地勾勾唇角道,“那妙春娘子是安景堂的二把手,她却唤你主子?”“安景堂财力雄厚,里头大夫其医术胜过宫中太医,连孤办事都得找到安景堂头上。”“孤当真是不知,孤这温柔善良惹人怜爱的柔淑妃,竟跟安景堂有这么大的关系!”“给南阳侯府手下的递邓若兰的簪子,此事,也是你办的吧?”云暮璟贝齿轻轻咬住唇角,垂落眼帘,一副不敢看墨寒诏的样子。“云暮璟。”墨寒诏见状,只觉得胸口撕裂般的疼,他修长骨骼分明的指尖猛的掐住女子白皙的下颚,强迫她抬头。“自你入宫以来,孤这么信你!”墨寒诏怒斥道,“孤以为信错了云思语,不会再信错你!可你,也骗了孤!”“你倒是告诉孤,为什么?!”墨寒诏不是傻子,既然知晓云暮璟和安景堂的关系,那么从前的许多事,他仔细想来,都有缺口。甚至跟云暮璟第一次见面时,他中的药,都是安景堂给墨裕的。真要细细深究他不敢深究。所以从头到尾,云暮璟在他面前,都是伪装出来纯情温柔。那她跟云思语,又有多少区别?!云暮璟对上墨寒诏的墨眸,清绝的面容出乎意料的沉静,“臣妾是对皇上有诸多秘密臣妾对不起皇上的信任。”:()她顶级白莲,进宫嘎嘎乱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