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菜?用不着啊,那家饭店去过好几。。。。”
“不试?”谢至峤怪叫一声,惹得沈迩看过来。
“那哪儿成啊,太不重视了,妈你放心,我去,今晚就去!”
谢夫人:。。。
阖上电脑,取下外套,沈迩问:“忙完了?”
“没有。”
“那是?”
谢至峤仓促的避开视线,咬牙切齿的说:“去吃饭,沈总监。”
车在四环上堵了半小时,终于到了胡同口。
谢至峤低头避开吊垂的灯笼的姿势有点滑稽,他回头看沈迩有没有跟着,说:“随便吃点。”
在京城胡同里,四进门的院子,山石流水的园景错落有致,所有服务员都着中式旗袍,彬彬有礼。
沈迩没看出来随便在哪里。
菜单是谢夫人定好的,谢至峤又加了几个菜。
其中包括蟹粉狮子头和文思豆腐。
今天去金港中午没怎么吃,开了赛车又加了班,他早饿了。呼啦啦吃了个半饱,谢至峤喝了口汤顺顺气,一手握着水杯,靠着看对面专注吃着第二颗狮子头的沈迩。
就在这么喜欢吃?
谢至峤心里沉了沉,绵缓的深呼吸,末了,平静的问:“你那个朋友,朱什么的。”
“朱浩。”沈迩放下汤勺,抬眼看他。顺着谢至峤开了这个头,他说:“朱浩的父亲是我的导师。”
“在英国的导师?”
“是,有一个学期朱教授来交流访学,代了一门课。”沈迩言简意赅的讲述自己跟朱教授最近因为一些专业上的事情,重新恢复了联系。
沈迩把面前的碗推开,低声说:“因为老师的关系才跟朱浩一起离开。。。不是故意扫你们面子,替我谢谢赵森。”
合着就赵森一个好人?
谢至峤别过脸,忍不住拧眉又把脸转回来,不客气的数落:“我第一眼就那小子就觉得不靠谱。”
沈迩:?
“车都撞成那样了,你说不去医院那小子就真不带你去医院?组织挫伤,耽误了也是大事儿。”
谢至峤眉宇松弛下来,往后靠,耳钉在包间光线下散发着冰冷的黑色。
奇怪的是沈迩却不觉得冷,耳边是熟悉的京腔,懒洋洋的拖着尾音,谢至峤像是故意把每一句话的最后两个字都含在嘴里说。
谢至峤叽里呱啦的训斥沈迩这种对健康不负责任的态度也是对工作的不负责,还教育沈迩以后不能再赛道上跟人斗狠,太危险!
他语速太快,沈迩没有全部听懂。但他并不在意谢至峤说的什么,是什么语气。
他支着下巴看谢至峤眉飞色舞的样子,西边的太阳落山了,再次冒出地平线的那颗在他心里。
*
车在沈迩家小区门口停下,沈迩下车跟谢至峤道别,谢至峤一动不动,姿态高傲的嗯了一声,踩下油门——掉头,往对面小区开。
岗亭保安说:“谢先生,谢夫人叫人送了东西,搁门口了,您回去看看。”
以前都是司机拿进屋的,从去年开始,谢至峤不爱陌生人进出他家,司机每次来送东西都放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