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默推开了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确实把你当成过朋友,但我那时是瞎了眼。”他说,“我的朋友已经被你杀死了。”
曲天流冷笑:“你觉得,你有拒绝的权利吗?”
慈默当即后撤一步,站在了边缘。
曲天流瞳孔一缩:“你拿自己来威胁我?真是自作多情,你以为我会在意?”
话虽然这么说,但当他真的感觉到天台起风了的时候,仍然是心中一紧。
那么薄薄一片人,万一被风吹了下去……
慈默不为所动,而是又后撤了半步。
这里没有围栏,他半个身子摇摇欲坠。
眼看整个人就要跌下去,曲天流终于咬着牙喊道:“停下!”
他简直是怒火中烧,慈默竟然想要拿捏自己?
冯川死了,他也要用同样的方式给他殉情?
真是好一对苦命鸳鸯啊……
不过没关系,自己还有别的方法。
曲天流向来习惯了别人巴巴地凑到他眼前吸引他的注意力,受不了有人对他伸出的手不屑一顾。
无妨,他会让慈默主动来找自己。
那个时候,就不是说两句好话那么简单了。
曲天流深吸一口气:“慈默,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什么?”
“一个月以内,你必定会求着我做你的靠山,到时候我可以拉你出困境,但我要你像狗一样跪在我脚边认错。”
“那要是我赢了呢?”
“那我从你的世界里消失。”
如此全然不对等的协议,慈默却答应地很快:“一言为定。”
曲天流最后冷冷地撇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
天台上只剩他一个人,慈默有些脱力地坐了下来。
他裹紧了外套,想到昨天冯川还夸过他穿这件衣服很好看,鼻子就又开始发酸。
怎么会是这样的结局,凭什么是这样的结局……
他感觉很累,很难受。
他想回家了。
他想,自己终究惹不起曲天流,仅凭他的力量想要给冯川讨回公道可以说是天方夜谭。
所以,他选择永远离开这个地方。
但他很快发现,这件事远比想象中困难得多。
不知曲天流用了什么办法让他完全找不到工作,甚至租住的房子房东也限他日期一到就退房。
这样下去,他不但买不起飞船的船票,很快连食物也要吃不上了。
就这样,他被赶出了屋子,手里只剩下一点零钱,住不起酒店。
曾经的住处早已被抵押了出去,他无处可去。
他的东西很少,只有两本证件,几件衣服,还有……冯川那天给他写的纸条,被他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