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历坐起身,把毯子捡起来折好,落下的黑色里刘海被汗浸湿,他坐在沙发侧边缓了一会儿,去浴室洗了个澡。
洗漱完头发吹了半干,池历手盖在冷白的脖子手边,扑了点冷水,手背擦过嘴唇。
镜子里的池历,五官冷淡帅气,肤色一向白,发烧了不过更苍白一些。
嘴唇颜色像冬日静置许久的窗面,透明的白带着肉色,还有些过分干裂。
他把东西收拾完,下楼做了早餐,手机一搜,发现蜂蜜水能够解酒,又顺手泡了杯蜂蜜水。
上楼的时候,宿天水睡得正熟,池历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体温正常。
被摸了一下,宿天水在被窝里还轻轻哼唧了一下。
池历坐在床边等了两秒,还是捏了捏宿天水的手心,“起床了。”
宿天水本能地往被子里缩,睫毛颤了颤。
池历揉了揉他的手掌的软肉,宿天水睫毛颤的更快了些,看起来像是院落之前飞走的蝴蝶。
“小蝴蝶。”池历低声笑了下,带了点哑。
他把蜂蜜水把在床头柜上,双手把宿天水拉起来,“要迟到了。”
宿天水这次睁眼了,视线空空看了一眼他,又闭上,软软地随便找了个东西靠着。
“洗漱完把蜂蜜水喝了。”池历摸了下宿天水的头发,“头会痛吗?”
池历站在床边,半弯腰,宿天水闭着眼落在池历的怀里,黑色柔软的发丝靠在卫衣上,闭着眼格外乖顺。
池历也没继续拉他。
宿天水默默地在他的怀里摇了摇头,“不疼。”
又过了一会儿,他才从床上下来,呆愣片刻,“为什么我会在你房间。”
“你昨晚喝多了。”
“不会的。”
他才喝了一点点,脑海里碎片在滚动,他不想去想,呆滞地先准备洗澡。
“好。”池历应和。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喝酒了的缘故,宿天水做什么事情都软软的没有脾气,洗完出来顺从地喝完了蜂蜜水。
嘴巴里泛甜,宿天水才感觉脑袋稍微清醒了些,开始慢悠悠地运转。
他要去隔壁换身衣服。
池历算了下时间,把早餐装入了饭盒,带到学校再吃。
今天换新班级,池历怕宿天水不适应,还是打算跟他一起去。
他翻出了电视柜里的药,看见还没过期,就吃了两颗。
等宿天水换好衣服,就要出门了。
今天难得有太阳,阳光金光灿灿落满远边的山丘,雾色深沉的阴霾被驱逐干净。
风刮得还是有些冷,宿天水手落在外套兜里,一步一步走在池历后边。
光落在树梢显得叶片都是鲜绿的颜色。
宿天水没心情看,单手拨开皮筋,把头发随便扎了起来,把帽子扯得更低了一些,拦住视线。
他很郁闷自己不是醉酒后断片的那种人,昨天的醉后干的愚蠢事情在他脑海里一点点慢慢回拨,风一吹更加清醒。
让他烦到快要爆炸。
四周的灿亮的阳光,让他一下子没了阴天的安全感。
宿天水耐着性子继续回忆,现在回忆到了他找电摩托怎么也找不到的时候。
他尴尬地往墙边走,低着头双肩包背的规矩。
池历挑眉:“怎么了。”
宿天水没说话,打算一次性回忆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