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林景鸿把我叫醒,让我起来吃点东西,我下了马车,晕晕乎乎地在路边的茶水铺坐下。
食不知味地吃了几块点心,回到马车里,又缩在毯子里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除了我之外,马车里只有宋雪庭一个人,正借着一点光亮看书,清冷的侧脸像美玉一般,在烛光下莹莹生辉。
我有些疑惑地问他:“林景鸿呢,怎么只有你在?”
宋雪庭见我醒了,立刻放下书,他一边为我斟茶,一边说:“林景鸿在外面。”
我起身把车帘掀开一条缝,看见了林景鸿清瘦的背影,他和赶车的小厮坐在一起,也不说话,只沉默地看着路。
我怔了一下,手上松了力道,车帘就重新落了回去,林景鸿的背影也看不见了。
宋雪庭把茶盏塞进我手里,然后重新拿起书,见我仍愣愣的出神,便道:“他不想看到我们在一起。”
我喃喃道:“那怎么办呢?”
宋雪庭没有回应,视线落在书上,似乎在认真看书,但看了许久,都没有翻开下一页。
最终他还是放下了书:“殷殷,我知道他对你很好,但我不想把你让给他。”
我反驳道:“我又不是个物件,可以被你们让来让去的。”
宋雪庭静静看着我:“那交给你来选。殷殷,如果让你在我和他之间做出选择,你会选谁?”
我不知道。
但我不想让他们任何一个人离开。
宋雪庭看见我躲避的眼神,便没有再问下去,等到马车在客栈前停下来,他才道:“殷殷,我有没有说过,我真的很喜欢你。”
他突然这样说,我忍不住脸红起来,支支吾吾地说:“我,我知道。”
宋雪庭道:“但我也恨你,恨你身边总是有其他男人。有时候我也在想,你为什么不能只属于我一个人,毕竟我才是你唯一的夫君。”
我脸上的热度霎时消下去,眼里也蒙上了一层水汽,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宋雪庭从未对我说过这种话。
这个时候,林景鸿正好探身进来,他见我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方寸大乱,一边把我抱进怀里,一边质问宋雪庭:“你对他说什么了?”
宋雪庭看着我,微微垂下了眼睫:“抱歉,我不该说这些的。”
晚上一个人回房间,我想起宋雪庭的话,难过地趴在枕头上哭,正小声啜泣的时候,门口又有了一些动静。
接下来几天,都重复着这样的事情,我被蒙住眼睛,缚住手腕,不知道身后的人是谁,只被迫承受着他的疼爱。
我快被这种感觉逼疯了,每次都觉得异常羞耻。
好几次我都恳求他,让他把蒙在我眼上的绸缎解开,我只想知道他是谁,但无论他是谁,我都不会怪他。
他的手停在我的脑后,似乎想解开,但还是忍住了,只把我的腿架起来,进得更深。
有一次,我被折腾得昏了过去,次日早上醒来,我坐在床上,怔怔地回想前一天晚上的场景,想明白之后,气得把屋里的东西全都砸了。
王八蛋!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中途分明换过人了!
林景鸿的房间就在我旁边,我怒气冲冲地推开他的门,正好撞见他换衣服,他刚刚洗完澡,墨发微湿,身上也带着水汽。
他看见我进来,露出有些诧异的神色:“殷殷,你怎么来了?”
我把他推到床上,坐在他腰上,用力扒开他的衣服,果然看见他胸膛上有几道细长的血痕,是我昨夜不小心用指甲划的。
林景鸿知道被我发现了,便垂下眼睛,不说话了。
我指着他胸膛上的痕迹,瞪着他问:“我问你,这是谁弄的?别告诉我你昨夜是去花楼快活了。”
林景鸿握住我的手,轻声道:“我怎么可能去花楼。”
他这是承认,昨夜的人有一个是他了?
我想打他一耳光,但手都扬起来了,还是没舍得,越发觉得委屈起来,眼圈忍不住泛红:“林景鸿,别人就罢了,我以为你对我最好的,没想到连你也是这样。”
林景鸿先时还打定主意不说话,见我哭了,才慌了起来。
他低声下气地、语无伦次地哄我:“殷殷别哭,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行,是我一时糊涂。我只是太生气了,每次别人一出现,你就把我丢在一边,所以我……”
我打断他的话:“谁把你丢在一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