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才是你的归宿——”
“我们等你好久了——江起——!!!”
锁链猛地一收,铁锈划破了江起的皮肉,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红痕,轰然将他拽倒在地!
晨光中的少年大喊着他的名字,全力奔跑着向他冲来。
江起感觉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但那少年跟自己的距离却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远得他害怕得想要哭泣,整个人都像是坠入了无底的大海,被冰冷的海水压得几近窒息——
“哗——!”
新鲜空气轰然涌入鼻腔,就像是溺水的人被骤然拉出了水面,江起情不自禁地张开嘴,却被寒冷的空气冻得肺腑剧痛,不由得呻|吟起来。
另一边,帝释天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纵身一跃便跳下了莲花台,五官全部扭曲在了一起:“那姬尼!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在干什么?”
那姬尼将蛇尾卷着的江起往身边一送,正好落在了宿缜的怀里,随即笑道:“有功夫埋怨我,不如责备一下自己是如何识人不善的吧。”
帝释天吃惊地望向宿缜:“你们竟然是——”
宿缜淡淡道:“啊,我们早就勾|搭在一起了,官官相护狗男女嘛。”
帝释天:“……”
那姬尼:“……”
她看着眼神逐渐清明的江起,急忙咳了两声:“比喻!都是比喻!!!”
“我——”
好似有千言万语梗在心头,帝释天迟疑了片刻,最后却只是咬了咬牙,指着那姬尼的指尖微微颤抖:“你那两颗被金翅大鹏咬掉的头,也是——”
“不是。”
那姬尼的脸色冷了下来,笑着摸了摸那两个碗口大的疤:“那是我自己咬断的。”
帝释天闻之一愣:“你这是……”
“小的时候……”那姬尼愤愤道:“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条壁虎,头断了也能再生!”
帝释天:“……”
“于是我就自己咬断了两颗头,结果发现……我并不是壁虎。”
那姬尼病恹恹地喃喃道:“后来你们看到的那两条蛇头,其实都是我嫁接上去的,不是真头。后来正好跟金翅大鹏商量卧底一事,就让他把我那两颗假头咬掉了。”
帝释天猛地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再多听一个字就能原地去世:“够了!!!”
他一掌拍在那莲花台上,表情扭曲到了极致,眼神中燃起了怒火,杀气腾腾地瞪着宿缜一行人:“你们真以为自己搞点小动作,就能掣了我的肘吗?!!”
宿缜的心跳蓦然加快,抬起眼来,只见天空仿佛被烈火划开了一道口子,无数滚烫的岩浆从其间滑落,径直滚下了人间!
“我要你、你、你们,还有全稼城、全华夏、全世界的人,都给我陪葬——!”
帝释天阴冷地笑了起来,手指在宿缜身边一勾,烈火就汹涌地攀上了他的身体!
宿缜痛苦地喊了一声,忍痛从怀里掏出来了一个圆珠模样的东西,颤抖着双手就想往自己嘴里送——
“想保住金翅大鹏的舍利?没用的!”
帝释天哈哈笑道:“就算我毁不了你的舍利,经这涅槃火一烧,你再想让其恢复原貌,再费几个天年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