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宿缜抹了把汗:“……江菱?”
江起倏地转过头来,宿缜又是一哆嗦:“呃,倒也不一定……我只是觉得她可能待遇不一样,万一住的不是青旅是总统套房,开锁都是指纹的呢。”
江起:“……”
话糙理不糙,宿缜觉得自己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遂转头向阿骞求证道:“是这么回事吗?”
阿骞却是面露难色:“罗睺大人关了什么人,我并不知道。”
逄峰抱起胳膊:“事情都闹这么大了,你还想瞒着?”
阿骞却只是颔首:“此乃机密。没有罗睺大人的允许,我不能告诉你们。”
他倒是一副完全不怕刑讯逼供的样子,但宿缜还是拦住跃跃欲试的逄峰:“别为难人家了。阿骞,罗睺现在怎么……”
然而他还未说完,就听头顶上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巨响,石板簌簌砸下,天花板倏然塌陷!
不绝于耳的尖叫声中,伴着石板摔在地下的是几团模糊的血肉,从残存的衣物上看,应该是政|府大楼的办公人员,此时却已了无生气。
宿缜看得惊心动魄,却不敢闭眼。抬头往那破洞上看去,正正对上了一双饥|渴的眼睛。
那怪物不是别的,正是想对宿缜耍流氓,被罗睺一刀砍断两只手的那位!
“小少爷——”
他一见宿缜,当即笑开了花,举起右手来——手腕那杯盖大的豁口,此时已然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完好的手。
宿缜属实被他的怪笑恶心到了,更为他惊人的再生能力感到恐惧。
身旁蓦然升起一阵杀气,他回过头去,却见江起死死地咬着牙,眼神中却像是要冒出火来。
一阵灵流噼里啪啦地从指尖划过,又被江起用尽全力摁下,肉眼可见是痛苦得很。
但好在阿骞就在身旁,不会任由这怪东西胡闹。只见他飞身一跃跳上天花板,瞬间便跟那怪物扭打在一起。
怪物还挣扎着想要再看宿缜一眼,但三人早就带着那鸟笼,趁机跑没了影。
“往这边。”
电梯已经停运,好在江起知道怎么上楼,带其他二人奔往楼梯间。
要说宿缜先前还对他们闯的祸没什么概念,往上刚走了一层,就脚底冰凉。
一路上全是横死的卫兵,尸体血肉淋漓地堆在一起,将向上的路全部铺满,没留一点下脚的地方。
“我们刚才……到底放出去了多少怪物?”
宿缜停下脚步,望着眼前的尸山血海,打了个哆嗦。这还只是在地牢的上一层,遑论那上面的一百五十多层。
地牢里迷阵重重,他对这里面一共关了多少囚徒,完全没有概念。几百、几千、还是几万?
他又想问罗睺醒了没有。这件事要是让他知道了……还不得把他们几个大卸八块。
“没事。”
逄峰摆摆手:“这件事是他不对。自己养的东西使阴招,还敢跟受害人要精神损失费?这该是我们的台词才对!至于到底放出去多少……”
他掰着手指算了算:“应该不超一千只吧,还行。比起当年白莲教太平天国一战二战内战……还是差太远了。”
宿缜:“……”
宿缜:“那你别抖啊。”
逄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