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危出了房门去等他,顾易拿起笔墨,写了个纸条,找个香囊装好,拿出去递给兰危:“你收好啦,也不要紧,等你忙完无事的时候再看也行。”
兰危将锦囊收好,叮嘱他:“我走后,你万事小心,不要出门。”
顾易虽听过好几遍了,还是耐心点头。
“你素来机灵,若遇到不对劲的人,见机行事,等我回来。”
顾易:“安心,我一定不会再被他们捉了去的。”
兰危:“许老伯年纪大了,我想,这次过去,劝他也住在这里,能有个修士陪着你,我也放心。”
顾易忙摆手:“恐怕不妥。”
兰危:“嗯?”
顾易总不能实说,若是他在,自己不好偷偷修炼,绞尽脑汁道:“咱俩住在这里,若是……有个长辈看着,岂非很别扭。平日想要温存一下……那也不好意思了……”
兰危好笑:“我们什么时候……有过温存?”
顾易抬头盯着他,脸一下红了,他虽然之前推进关系的时候十分强势,但两人当真确定下来后,他却反倒与顾易保持距离,平日连肢体接触都几乎没有。
他被这样一问,也有些尴尬,他这样说,倒显得在暗示他什么。
兰危见他害羞,心中一软,伸手握住他的腰,十分迅速地在脸颊落下一吻,又轻又快,像蝴蝶掠过,了无痕迹。
临别千般不舍,也只化作一句:“等我回来陪你过春节。”
……
刚在这住下的时候,顾易还经常盼着他出去,自己才好修炼,后面随着雪越来越厚,人迹越来越少,他每天开门,看着天地白成一片,一丝杂色也没有,自己住在这里,不像世外桃源,反倒像流放坐牢,又暗暗祈盼兰危快些回来,好陪着他玩会儿。
到现在,送走了他,更没有一丝雀跃。兰危一走,他每日除了用心修炼,偶尔偷跑到外面练剑,就是掰着手指头数,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转眼间,除夕已至。
顾易烧了个火盆守岁,心想,他说的要一起过春节,不知今日会不会回来。
外面在放烟火、打铁花、舞龙舞狮,锣鼓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看来大家都玩得很开心。
他守着火盆,穷极无聊,却也不能出去玩,心想,若不是兰危承诺今天一定回来,他就换回自己身体,也去看热闹了。
他上次不要解药而坚持去找神书导致昏迷,兰危嘴上不说,心中却颇有些自责,认为是为了他才落下这个病根。
虽然后来毒也没有发作,但不巧又落了次水,一口气昏迷了好几天,兰危肉眼可见的总是很紧张他身体。
他平日里也不让他乱走,不让他出门。
现在天寒地冻的,出去也没有乐子,顾易也就乐得猫冬,住了好几个月,连邻居都没见过两个。
等眼睛都快睁不开,哑仆都去睡觉了时,屋外忽然响起来敲门声。
顾易以为是兰危,一下跳起来,跑过去取下门闩。
看见来人时,他却愣住了。
门口不是兰危,而是个他恰好见过的两个邻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