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香雪脸色一变:“他叫什么名字?”
吕不同笑道:“小徒贱名兰危,不提也罢,没得辱没夫人耳朵。”
贺兰香雪愣在了原地。
吕不同与霜星子一起上前交涉,请雪千里停手,雪千里好不容易找到兰危,深知今日这番动静,瑤山的人必定很快会得到消息,若不趁此机会杀了兰危,钟离非必定马上会来捡漏,所以态度强硬,竟不肯停手。
但有吕不同二人阻挠,想要杀人,也不容易,况且她看不见东西,还需要耿浩为她指明方位。
可耿浩一见师父出现,哪还敢吱声,恨不能掩面藏起来别让人发现自己在这。正别过头躲藏时,见贺兰香雪招手,如蒙大赦,连忙赶过去。
“夫人。”
“嗯。”贺兰香雪淡淡应了一声,随即道。“那位是你的师弟?叫什么名字?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耿浩“唾”道:“呸,泥腿子一个!哪配做我师弟,提这等人做什么!”
除了身份低贱,关键这人还不肯奉他为主,以他马首是瞻,实在讨厌,大大的讨厌!!
贺兰香雪淡淡应了一声,再无回应。
耿浩从来拿不准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夫人想的什么,此时见她死死盯着场中黑影,想起她方才三次想射杀此人,试探道:“算他命大,这样都不死,若不是师父在这,以夫人的能力,他早死好几次了!”
贺兰香雪盯着自己的手,竟有些颤抖。过了一会儿,又抬起头来,不再理会雪千里等人,下令命其余修士朝“壁水貐”动手。
但虞国修士,高手并不算多,除了她以外,都是些寻常清元境界,大多比和顾易、兰危尚差一点,哪怕人多,想要杀死“壁水貐”,也相当吃力。
况且“壁水貐”这会儿又饿又痛,狂性大发,正是战斗力最强的时候。
不过一会儿,众人已见疲态,“壁水貐”却是越战越猛,大脚一抬便能踩断一个修士肋骨,一时间伤亡惨重。
若不叫回吕不同与霜星子,等壁水貐吃饱,定又会第一时间藏进泉水里。
贺兰香雪看了一会儿受伤已重的兰危,抑制住澎湃起伏的心潮,运足灵气,朗声开口,向雪千里劝道:“此是我虞国境内,圣女远来是客,不管何事,不要动怒的好。吕道长和霜星子道长都是我的客人,圣女同他们过不去,便是同我过不去。咱们先杀“壁水貐”要紧,别的事情,不妨等会儿来我天香皇城,坐下来慢慢谈?”
这话软硬兼施,既是点明自己是此间东道,雪千里在这里动手,未免太不把主人当回事了。又劝到此后在谈,便是事情做完之后,为他们说和,让双方化干戈为玉帛。
雪千里一时没能杀了兰危,已失了时机,这会儿再纠缠下去,更是徒劳。本以为贺兰香雪会支持她,这时见她竟也开口劝阻,只能停手,飞到了一旁。
见她走开,霜星子担忧地看向重伤的兰危,吕不同催促道:“还不快躲到夫人和你师兄那边去。”
兰危看了贺兰香雪与耿浩一眼,没有动。
不用他动,方才的中年男人与许老伯已经上前,来扶住了他。
其余的囚犯散修,也都跟着一起过来,围住了他们。
一起死里逃生一场,情谊自然非比寻常,大伙儿看着彼此,都分外开心。
见他没事,两人便加入与壁水貐的战斗。
之前的修士已精疲力尽,有他们加入,霎时压力去了大半,精神一振,跟着趁热打铁,将招式丢到壁水貐身上。
异兽被团团围攻,不得突围,兽类直觉灵敏,只觉得分外不安。
恐惧之下,愈发狂躁,它仰天长啸一会儿,声音如将死的孩童哭泣,凄厉刺耳。随后用脚一跺,踩死身旁修士,又拿角去顶,试图顶死半空的几人。
“师弟小心!”
霜星子见壁水貐手掌拍在吕不同腰间,这一掌落下,必定骨折,立即御剑,刺向壁水貐手掌。
壁水貐承受剧痛,也不肯放过手边之人,又用脚一顶,顶在吕不同胸口。
霜星子立马上前,拉走师弟。
这时其余的修士还在攻击,壁水貐愈发烦躁,一掌拍断一颗大树,树干飞向霜星子二人,将人压在树下。
“还是得引它去前面陷阱,光靠我们,绝杀不了它!”
人群中有人大喊。
“我发箭引它,你们拦截围堵,将它逼进前面挖的陷阱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