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里的顾逸和顾家全部命运凄惨。
好在这次,是知道剧情的他在了。
他低头看着看了一会儿,才道:“退婚的事,你不必担心,现在我有别的事做,等我处理好了,一定帮你找到贺兰夫人说明。”
顾然听到这个,才立即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我知道,你还要找谢公子对不对,我见过他,我去帮你找罢。”
顾易:“你手伤未好,遇到危险,不能自保。”
顾然摇头:“我就在城里看,不走远了,不会有什么事的。”
顾易只得答应。
顾然在城中逛了好几天,踩熟了凤安的每一条街道,依旧什么线索没有找到。
她想,只要还没有出现新的尸怪,就说明谢忘归此时还没有失去神志,他的情况又没办法走远,一定就在这附近。
只是藏得太隐蔽,所以没被人发现而已。
城中已经太熟悉了,这一日再出门,她下意识走到了城门口,望着城墙,总想再出去找找看,暗暗道:“我不走远,就在附近走走,想必不会有什么危险。”
出城之后,她边走记住自己所走的道路,避免迷路,走找了两个时辰后,四周温度上升,花草也迟迟没有凋谢,仿佛阳春三月,开得格外娇嫩,这一片的植物俱是欣欣向荣之态,花叶葳蕤,地上许多大坑,似乎有打斗过的痕迹。
她心中一凛:这地方看起来发生过很激烈的战斗,植被本应该早被破坏,现在却如此茂盛,难道是养料不同的缘故?
她这样一想,觉得头皮都有些发麻,此时鼻尖更是隐隐有股腥风味来,秋风里似乎夹杂上了海水般的咸味。
她打了个冷颤,不敢再往这边过去,连忙折回去。
她扭头回到来路,才走两步,忽然见不远处一个农夫挑担经过。
农夫整日在山野间劳作,若是谢忘归经过此处,他说不定会有印象。
她大步迈上去,正想叫住农夫问问话,下一刻,农夫却先开口了,朝空荡荡的树林喊了几声,道:“喂,你们都到了没?”
他面前只有成片的树林,别的一概没有,他却似乎和人约好一般,笃定这地方会有人。
顾然下意识觉得有古怪,险之又险地将喉咙口的话吞了回去,思索片刻,闪身藏在一颗大树后,偏过头去看前面的动静。
农夫问话之后,便将空的箩筐将地上一放,在一旁一棵树桩上坐下,慢悠悠脱下鞋,倒了倒里面的石子。
他做完这番动作的同时,又有几个人从前面树后走出来,没过多久,人竟越来越多,都做樵夫、渔夫、货郎装扮,但神色或凶狠或油滑,看起来不是地痞流氓,就是泼皮无赖之流。
一群人叽叽喳喳交谈起来,几乎都在问别人有没有线索,然后回复说自己这边没有线索等等。
有人不耐烦,大声道:“这都多少天了!”
还有人委屈道:“老大穿红衣服那个仇家,这几天不知道发什么疯,总在附近晃来晃去,见到有面熟的帮众,就要捉来折磨一番!好几次都从我面前路过,还好老子反应快把脸擦黑了,不然他要记得我是帮里的人,我岂不是交待在这了!”
有人沉思:“奇了,明明我们伪造的告示已经成功,那人直接被我们骗进那栋鬼宅了,老大出发前还说志在必得,这么这么久都没有动静?”
似乎有知情者的人闷闷道:“我当时就在那宅子挖地道,但我知道的都给你们说了。老大那会儿在宅子扮一个哑巴厨师,扮得活灵活现的,那小白脸一点没反应过来。最后一天他端了下了药的老鸭汤,本以为势在必得,没想到那小子精似鬼,老大当着他的面喝了一碗汤,他也不喝!老大说只能骗他进地道了,叫我接应,我直等了一天一夜,也没见到人,等出去一看,那宅子里哪还有人,全跟蒸发了似的……”
这番话想必已经听过无数次了,外听也没有线索,一时沉默,好一会儿才有人嘀咕:“老大总说,只要捉到这个人,就有天大的好处,到时候带我们离开这鸟地方,去过好日子,他不会带着人,一个人走了吧?”
旁边传来冷笑声:“呵,他上次叫我们捉了那么多人,说要送到什么地方去,结果后面遇到仇家,人便全放了。这次捉这个小白脸,刚要得手,又失踪了,我看他要不没一点本事,要不就是目标到手,抛下我们兄弟跑了!”
“那……”有人思考起来,”咱们兄弟该怎么办?那红衣服的煞神凶得要命……”
“要我说。”一人取下了口中的草屑,缓缓道,“咱们退帮吧,老大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群龙无首,迟早是要散的,散了还免得那煞神来找麻烦。”
此言一出,大家都沉默了。
沉默自然认同了,否则真不同意的话,必然第一时间拒绝。他们思索一会儿,很快确认,效忠于已经失踪的乌鬼大约确实不太明智。
很快,有人第一个开口:“我同意,我现在就退出……我回家种我那块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