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的夜静极了,连狗叫声都没有。
白日里去祠堂感觉很近,到了晚间,感觉还挺远的。
到了祠堂口,就看见门口那群发疯的村民低垂着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就像死了一般。
那老头道:“各位,请你们务必要注意,做好术师的事情,守护好这些尸体。守到凌晨四点,就可以回去了。”他说这话的时候,阴沉着脸,显得比白日里要可怖多,露出那稀疏脏兮兮的牙齿。
他们根本不是术师,又该如何做好,还是他们只用看着那些就可以了?
老头走后,彻底静了下来,祠堂上摆放着一些祭祀的香烟香火,桌上有一堆红纸叠成的元宝。
真是奇了怪了,竟有红纸叠成的元宝。
为首的可乐哥道:“我们该怎么办?”
周凛道:“坐着等。”
“坐着等?等什么?”
另外一个文夏忍不住吐槽自己的同学道:“你是不会阅读理解吗。那个老头也说了,守护好这些尸体,一直到四点。估计就是让我们看好就行了。”
林漾青想,话是这样说没错。就怕意外。
六个人一直坐着,听着来自寂静山村的声音。
凌晨两点的时候,他们听到一个自言自语的声音。声音当然不出自他们,而是那些靠坐在一起的被绑着的村民。
他们再凑近一听,只觉这些疯子的口中喃喃自语,语速极快地在说些什么。
是那种他们完全听不懂的话,应该是他们村子的方言。
因为这几个村民每个人都在说,却没有一个人抬头,声音叽里咕噜的,好像从腹部发出。
其中的可乐哥实在忍不住了,“我去让他们别说了,吓死人了!”
他鼓起勇气刚想凑过去,其中一个村民猛地抬起头,嘴里继续说着什么话,说的时候那眼珠子都快要突出来了,直接把可乐哥吓得坐在地上。
这个时候,他们算是听清楚了,原来是一些骂人的话,骂得极为难听。
什么死了娘,咒全家的话,什么都说,语速又极快,声音又尖,搞的他们全部都不知该怎么做了。
原来这么凶恶的骂人也挺吓人的。
林漾青更好奇了。这些村民好像对他们有着极为强烈的怨气,可是他们跟他们从不相识。哪里来的怨气呢?还是说因为知道他们是术师,知道要把他们都活埋了,所以才这么生气?
骂完人后,这些村民全部都站了起来,一个接着一个,如行尸走肉地排队往外走。
可乐哥:“他们出去了,怎么办?走丢了怎么办啊?”
文夏:“我们不是得守好这些人吗?”
周凛当机立断道:“跟上去。”
村子并不大,白天那老头带他们走过一次,出村的路也只有一条。
这些村民排着队在村子里巡逻,也没想干什么。因为脸上都没什么表情,远远看着就很像已经死掉的尸体。
跟着逛了一圈后,他们才回到了祠堂。
哪知刚回祠堂,其中一个大学生波波突然直直地走向桌边,抓起那把铜钱剑开始扫他们,剑扫得很慢,像是在舞蹈,叫人看不出他想要干什么。
可以肯定的是,他突然变得很会舞剑,像是学过一样。
文夏忍不住道:“他不可能学过的。”
他们看到这一幕都有点渗人,都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只见偌大的祠堂中,波波拿着剑劈来劈去,眼神极为空洞,最后他举剑向了自己,做出了自刎的姿势。
可乐哥当机立断刚想冲上去,周凛拦住了他,喝道:“别去。”
下一刻,波波就砍下了自己的头,血溅当场。
可乐哥回头质问:“你干吗拦我?他是我的好兄弟啊!”说完,眼泪就冲了出来。
周凛面无表情道:“如果是好兄弟,刚开始怎么不去阻拦?你现在去,死的人就是你。总要砍一个人的头的,你想被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