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先生言重了,我退休后培养的徒弟都独当一面了,我就不再坐诊了。平时和老伴儿遛弯打打太极,慢悠悠地过日子。”
“真好啊,听我外孙说,您家小廉医生是西医副主任了。不知道您家有没有人继承衣钵啊。”
廉赟把目光投向廉松节:“我那二儿子是中医,我这长孙廉松节是我孙辈里唯一学医的,可他学的西医。不过我这身本事传给徒弟也一样,只要有人能把咱中医传下去就好,传内传外我不计较。”
杜勋城竖起大拇指:“廉医生胸襟广阔啊。”
服务员上菜后,两个年轻的就招呼四个老人吃饭。
突然包间门被推开,屋里六个人齐齐把目光投向门口。
“爷爷奶奶哎呀,我来迟了。”廉翘满脸笑容地推门进来。但看到屋内的情景,立刻僵在原地。
她看着爷爷奶奶和他哥,旁边竟然还有边重楼律师和两个老人。心中震惊的同时也暗道不妙。
廉松节当即就皱了眉头,他起身把奶奶身边的位子让了出来,自己把碗筷挪了过来挨着边重楼坐下。
边重楼也愣了。
“这位是……”杜勋城最先问。
“这是我孙女,她本来中午要到我那儿吃饭,我干脆就把她叫来一起吃饭,杜先生和夫人不介意吧?”廉赟说。
廉翘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打开看是他哥:“怎么回事?”
她急急回复:“我也不知道啊,爷爷说你叫他俩吃饭,也让我来。”
廉松节长长吸了口气,把手机放桌面上,推到了边重楼面前。
对方看了不禁皱了眉头。
“哪里哪里,多一双筷子的事,小姑娘来了比俩大小子杵在这儿气氛好多了。”杜勋城笑着眯眯眼,他上次寿宴的时候见过这个姑娘。
“小边律师和我们松节是同学,成家了吗?”廉松节奶奶问。
边重楼心里咯噔一下,他下意识看了看廉松节,对方一脸紧绷。
“没呢光棍一条。”杜勋城拆穿道。
廉赟看着边重楼一脸欣赏:“边律师仪表堂堂,听松节说业务能力也很好,我家翘翘也……”
“爷爷”
“廉爷爷”
“爷爷”
廉翘、边重楼、廉松节三个年轻人齐刷刷出声。
一桌四个老人都愣住了。
廉松节感觉到浑身冰凉,在桌下伸手抓住了边重楼的手。
边重楼被这个情况惊到了,而廉松节突然抓住他的手凉得让他一哆嗦。
“你们三个这是怎么了,怪吓人的。”廉松节奶奶繁春景打破僵局。
“那个,姥姥,我……我有喜欢的人了,只是没有告诉家里,你们别在这儿乱点鸳鸯谱,别吓着人家廉翘。”边重楼尽量让自己笑得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