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浩辰不语。
“备胎?朋友?律师?自己好好想清楚。案子很简单,复杂的是你的感情。今天的你表现得像个外行,你要是当事人,我真的不大愿意接这个案子,法理上的困难不算困难,情感上的纠葛才是最麻烦。希望你不要受伤害。”
冯浩辰一直低着头,听完了话也不起身。
“怎么?还有心事啊?下午那个公司侵权的庭准备好了?”
“她、她没想离婚……是我……”
边重楼虽然一开始就觉得蹊跷,但也着实被这个情况惊了。
“你剃头挑子一头热呢?”
见冯浩辰眉头紧锁,边重楼只好收起毒舌:“她为什么不离婚?”
“孩子还很小,男方很强势,她有顾虑。”
“两岁以内女方可以带走孩子的。”
“五岁了。”
边重楼吐血,无奈地看着今天像是换了一个人的冯浩辰:“辰儿,作为长辈,我只和你说一句话,不要介入他人因果。”
“我”
边重楼抬起手制止了冯浩辰的解释:“不管你对她是什么感情,现在都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离婚这事儿,尤其是家暴离婚,你就算气死,当事人自己不提的话,你没有任何办法。”
“我也知道,可……”
“好了,现在回去睡一觉,下午和我去开庭。”感情重不重要呢?对于法律人来说,有正义感“有人味儿”是对的,但感情用事就大错特错。作为律师比起处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解决法律关系的矛盾要趁手得多。况且,感情有可能遮蔽了法律事实和法律关系,沉迷其中最是要不得、要不得。
送走了徒弟。边重楼开始准备下午的开庭,是两个企业间的侵权纠纷,之前调解不成,这案子拖了好久今天终于开庭。
午饭时间,所里的厨师大姨做了面条,还有烤香肠。
边重楼看着那一根根香肠,想到了那天廉松节那根烤肠的“恩情”。
他翻出了班级通讯录,找出了廉松节的手机号。用这个号码微信添加,竟然搜索不到,于是他改拨电话。
电话响了好久才被接听,对面很冷淡地“喂”了一声。
“廉松节,你早就主动申请了回避,为什么当时在度假村不和我说清楚?”
“你哪位?”
边重楼一哽,快速道:“我边重楼。”
对面也顿了几秒:“嗯”
“那个司法鉴定,你怎么想到主动回避的?”
“你去医院看她,她家说你是代理律师还是她老板,我接到材料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而且这方面专家储备很多,不是非得我参与,就回避了。”
边重楼没有说话,廉松节便问:“有耽误你工作吗?”